雲瑤一翹大拇指:“好吃。只是咱們賣的時候總不能這樣放到盒子裡賣吧,我看著外頭該包個東西。可以論顆賣,如此窮人家可以買來給孩子解解饞。當然,碰著富貴人家也能論斤賣……”
“嗯。”齊寶瓶一個勁的點頭:“我想著論顆賣的包的簡單點,論斤賣的就拿盒子裝,盒子弄的精緻些,也就能賣上價錢,對了,我回去再試著往裡頭新增些別的東西,比如說各色的堅果,若是能弄成。價錢上就更能分得開了。”
雲瑤也覺得這個辦法好,讚了齊寶瓶幾句,兩個人又商量著補棄了好些條條款款的。
雲瑤和齊寶瓶忙著,齊靖也不輕鬆,他找了好些技藝好的工匠,雲瑤指點這些工匠做出許多臺織機。
齊靖則帶著幾個小吏一一的去拜訪那些牧民,原來他還以為要頗費一番力氣才能勸說這些牧民學剪羊毛,學紡織,卻沒想到。他一個村落一個村落的拜訪後,牧民立刻就極度熱情的接受他的建議,並且有的牧民當場就要剪羊毛。
齊靖倒是吃了一驚,後來問幾個積年的老人家才知道就因為他帶著百姓將西狄人打敗了。整個肅州的百姓心中感激他,並且也極度信任他,現如今只要齊靖說出來的話。百姓都會一絲不苟的去執行。
而且,透過幾個老人家的口述。齊靖也知道這些百姓心中存著的願望,那就是好好的跟著齊大人幹。等著有朝一日能夠打到西狄去給被蠻夷殺害的親人報仇。
齊靖探訪了好幾天,回來的時候滿心的酸楚難受。
他親口跟雲瑤說,這肅州百姓看似整日樂呵呵的,就算是日子過的窮困的人家也沒有整日愁眉不展,好似是沒心沒肺一般,但是,百姓心中卻是苦的。
肅州百多年來每年都會遭到西狄搶劫屠殺,幾乎每一戶人家都有至親之人被西狄殺害過,但凡是在街上抓著一個百姓去問,他就能向你說出許多件西狄殺害肅州人的事件,苦水能倒的灌滿肅州城外那條大河。
可肅州百姓骨子裡要強,這些事情他們都深埋在心間,對西狄的仇恨也埋的極深,他們好生過日子,拼命的拿著富裕出來的糧食錢財供養肅州的將士,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這些將士不只能夠保護肅州再不被侵犯,為的還是能夠打回西狄,能夠給自家死去的親人報仇血恨。
當齊靖把這些事情講出來的時候,雲瑤聽了心裡都沉甸甸的難受。
戰爭的殘酷雲瑤比誰都能夠明白,她做為星際時代一個帝國最好的武器設計製作大師,又如何會不懂戰爭?
星際時代星系之間的戰爭雖宏大而殘酷,可到底因為武器先進,戰爭中死傷的人不會很多,而且,一般情況下也不會累及到無辜百姓,就是如此,但凡大戰過後,也有許多人家痛哭失聲,會流著眼淚來埋葬自己戰死的親人。
那個時候已是如此,這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更加的殘酷,這個時代戰爭的溝壑完全要靠人來堆填,其殘忍若是沒經歷過的人是絕對想不出來的。
雲瑤看著齊靖難過,她也說不出那許多安慰的話來,只是握了齊靖的手努力的想要給予他安慰和力量。
小兩口相依著靜靜而坐,一直到夕陽西下,餘暈照在兩個人身上,將兩個人的身影拉長,顯的更加親密無間。
過了許久,齊靖回握雲瑤的手:“便是因為他們這份信任,我齊靖有生之年定然想盡一切辦法,不只要把肅州打造成塞外江南,還要帶著肅州將士殺到興慶府,我盡最大的努力,叫肅州百姓再不受西狄侵擾殺害。”
這一刻,齊靖滿臉肅穆莊重,他那黑黑的臉龐上寫滿堅毅果敢,似像籠了一層光芒一般,那平常顯的狹長的丹鳳眼也似在發光,發出來的是刀子一般的利光,他看向西方,緊抿著唇,拳頭緊握,渾身上下都是強大、自信,還夾雜著對肅州百姓的愛護。
雲瑤抬頭,看著這樣的齊靖,心跳的飛快,一顆心似是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一般,叫她都有些無從適應。
不由自主的,雲瑤也抿緊了唇,堅定的說道:“我會好好幫助相公,一安肅州百姓,二御西狄外辱,三對侵略之人迎頭痛擊,咱們努力守護好肅州,這一世,也不算白過。”
齊靖低頭看著雲瑤,目光交匯中,兩人越發的心意相通。
“好。”齊靖朗聲大笑,拉雲瑤起身,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我齊靖此生得你為妻,便是立時死了也無憾。”
“胡說什麼。”雲瑤白了他一眼:“沒的整天死啊活的掛在嘴邊,咱們得長長久久的活著,活著這一天,就護好這一片土地上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