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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下午是叫人給架出去的,臨走之前,她徹底的發了一回瘋,硬撐著身子對著範五大罵了一通,其間言語之難聽刻薄簡直叫人羞於出口。
範五卻沒有生氣,好言好語的和許氏說,只是叫她好生養病。千千萬萬別動氣。又告之許氏一定會好生照顧她兒子。
只那一句話就叫許氏住了口,安安生生去了郊外。
於家那些下人都看到了範五的作派,登時嚇的一個個對範五隻有恭敬的份。
這範五才進門頭一日就將於麒的正經嫡妻逼到莊子上去,而且去的還是範五的陪嫁莊子。可見其為人多有心計。手段有多狠辣。
下人們都怕了範五。於麒卻覺得範五脾氣好,被許氏罵成那樣了還不還嘴,為人也太過老實和氣了些。想著範五要總是這脾氣,說不定叫人欺負,他極不放心的叮囑:“往後別這麼老實,沒的叫人總想拿捏你,許氏那人尖酸刻薄的緊,你以後再見著她不必客氣,她要罵你,只管打回去就是了。”
“到底是姐姐。”範五低頭苦笑:“總歸我進門等於是和她搶相公,她不高興我也是應該的,這本就是我的不是,我忍忍又何妨,我想著我以真心換真心,總有一日姐姐會明白我的苦心。”
“你啊。”於麒長嘆一聲,更加憐惜範五:“太過好心了些,怕有人不領情。”
“我只盡心就是了,旁人領不領情不關我的事,我是但求問心無愧的。”範五笑笑,跟在於麒身後輕聲道:“只要是對大爺好的,我怎麼著都成。”
於麒聽的滿心的感動,牽了範五的手柔聲道:“你放心,你昨天晚上勸我那些話我細想了覺得很是,我仔細打點一番,咱們外放去肅州。”
“好。”範五這回是真高興了,笑的很真心。
接下來幾日,於麒果然早出晚歸的忙活起來,隔了五日,於麒回家,興沖沖的跟範五說已然把那些奇石獻了上去,而且陛下似乎很是喜歡,說不得外放的事就要成了。
範五聽了這話便回了一趟孃家,回來之後跟於麒說這事**不離十的。
隔了十來日,於麒外放的事果然成了,雖說他外放到肅州不過是個八品的主簿,然到底算是有些實職的,也是容易和地方上的主官打好交道,極容易升職的。
於麒得了信兒挺高興的,拉著範五好生感謝了一回,隨後,這兩口子就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去肅州。
只是,他們是高興了,有人卻極不高興。
於三老爺和伍氏都不願意離開京城,得了信兒的許氏也不願意走。
範五收拾好了行李,跟於麒商量了,先把許氏接了回來,之後一家人坐在一處商量。
許氏在莊子上應該是沒少受苦,人瘦的都跟一張紙片似的了,臉上蒼白疲憊,皺紋也多了許多,和範五的鮮亮簡直就不能比。
她坐在伍氏身邊陪著笑臉說話,看到範五進來,許氏就沒個好臉。
伍氏臉上也不好看,等到範五和於麒見了禮,伍氏就板著一張臉道:“範氏,你也太過大膽了,外頭爺們的事哪裡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能插手的,你倒好,敢攛奪老大去肅州,你……分明就是不想給我們老兩口養老,實在不孝。”
範五一聽可不樂意了,她絕對不能認下這不孝的名頭,立馬道:“娘,您這話可不對,大爺去肅州那是奔前程的,又不是遊山玩水,怎麼就不孝了?再者說,大爺精明幹練,萬事自有主意,如何就是我一個女人能攛奪得了的,娘也實在太小看大爺了。”
“你。”伍氏噎著了,竟有些無言以對。
範五笑了笑:“說到養老的事,我正想跟您和爹提呢,我和大爺的意思是帶上二老上任去,反正二弟也在肅州,咱們去了那是一家團圓,豈不是大好事。”
“這……”於三老爺聽了這話明顯意動了。
伍氏卻極為不樂意:“我不去,放著好好的長安城的日子不過,我跑肅州吃風沙,我又沒瘋沒傻的,才不去呢。”
許氏也跟著道:“我也不去,爹孃不樂意去,我留下孝敬爹孃,總不能家裡一個盡孝的都沒有吧。”
範五聽了這話,臉上有幾分不好,抬頭看了於麒一眼:“大爺,您看……”
於麒卻對她笑了笑:“爹孃不願意去也就算了,總歸家裡有許氏服侍二老咱們也放心,如此,咱們早些離開長安,早些到肅州去才好。”
“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伍氏對範五很是不滿:“在長安多好,非得去肅州受苦,聽說肅州只有風沙,連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