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話的時候,齊寶盒一臉傲嬌的樣子,叫齊靖牙都覺得癢了。
“你倒是說說看。”齊靖根本不相信齊寶盒能夠想出好辦法來,這會兒開始激她了。
齊寶盒一臉不屑狀:“我看了今年殿試的試題,陛下也真是奇怪的很,出這樣的題為難你們這些蠢貨。”
齊靖覺得心口像被刺了一刀一樣分外難受,再看齊寶盒,小丫頭臉上的冷笑不屑更加深了,齊靖這才知道別看小丫頭平常看起來挺活潑挺可愛的,可真碰上事,小丫頭這張嘴巴也忒毒了點。
又聽齊寶盒道:“叫我猜我也能猜出你們這些個進士老爺都是怎麼答題的,一,用強硬手段,硬逼著百姓搬遷,二,用懷柔手段,苦求百姓搬遷,三,以利誘之,多數應該是這三樣,你嘛,應該也是以利誘之,不過,你這利和別人不一樣,你極為了解長安百姓好面子的程度,便將建造園林和搬遷放到一塊進行,肯定想著建造一個景觀極美的園林,那裡再建一個商業區,使得周圍極為熱鬧,地皮肯定也要漲價,到時候用園林周邊的地皮和皇宮周圍百姓置換,再補貼些銀兩應該也就成了,你說是不也不是?”
齊寶盒這麼一樣樣數落出來,倒是真叫齊靖刮目相看:“哎呀,沒想到我家八妹還是女中諸葛呢,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厲害,厲害。”
“別跟我嘻皮笑臉的。”齊寶盒伸手指指齊靖:“要不然我就說你們蠢麼,還是進士老爺呢,枉費讀了那麼多年書,竟是絲毫不知道變通,說起來,朝庭那些官員也是蠢的,多少年了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還拿那麼高的俸銀,我都替陛下心疼錢呢。”
呃?
齊靖覺得心口又被插了一刀。
齊寶盒沒理會他,繼續毒舌:“這天底下蠢人還真多,竟將我這等人物都比的聰慧不凡了。”
“呵呵。”齊靖心口已被唇槍舌箭刺成窟窿,也只剩下呵呵了。
齊寶盒看看齊靖:“你呵什麼呵。”
齊靖:“呵呵。”
“果然人傻連話都不會講了。”齊寶盒撇了撇嘴:“枉你們讀那麼些書,竟不知道威逼利誘一詞,或者只威逼,或者只利誘,卻不知兩相結合才成。”
齊靖笑了笑:“八妹倒與我說說,如何威逼如何利誘,莫不成還要找那混子往人家家裡扔石頭,砸門,攪的人家日子過不成了?”
齊寶盒牙縫裡蹦出一個字來:“傻。”
齊靖這回連呵都不呵了。
齊寶盒指了指圖紙道:“我雖是去年才進長安城的,可也發現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齊靖問了一句。
齊寶盒笑了笑:“如今長安城人口日益增多,百姓日子也過的好,南城是貧民區倒也罷了,那裡百姓能吃飽就不錯了,也不指望別的,可是別的地方就不一樣了,尤其是皇城周圍住的多是富戶,就是平民那也是家裡極有錢的,到了冬天,長安城天氣又幹又冷,別說出門了,屋裡不燒炭都要結冰的,因此家家戶戶可著勁的燒炭,再加上皇宮中炭燒的更多,除去地下的火龍,屋裡還要擺上好些炭盆子,以至於人口密集的地方煙霧繚繞,天氣不好的時候甚至都遮天弊日的。”
齊寶盒說到這裡,齊靖回想一下長安城去年冬天的情景,不由點頭:“確實如此,只這跟擴建皇宮有何關係?”
“怎麼沒關係。”齊寶盒滿臉冷意:“這裡頭可做的文章多著呢。”
齊靖一聽立時起身給齊寶盒深施一禮:“還請八妹賜教。”
齊靖並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也沒有覺得女兒定然不如男子,他總以為達者為師,不管是男人女人,不管年老年少,只要懂得多學問好,都該認真的向人家請教,因此,才會這樣放下身段請教自家妹妹。
齊寶盒滿意的點頭:“這還差不多,看在你還不算太蠢,又是我家哥哥的份上,我就給你講講。”
齊靖笑著坐下,示意也跟著坐下的齊寶盒可以講了。
“長安人是好面子,可甭管怎麼好面子,最看中的還是命,這世上怕也沒幾個人能勘破生死的吧,如此,你拿世人最看中的威脅不就成了……”
齊寶盒含笑一點點的講了出來,齊靖聽的眼中光采更甚,等講完了,撫掌大笑:“八妹果然聰慧,好,這個法子好,果然好。”
“你覺得成就成。”齊寶盒起身尋了幾本書抱著就走,齊靖看她出門不由沉思起來,他今兒才發現原來那丁點大小可憐巴巴的老八長大了,而且出落的這樣聰明伶俐,莫說尋常的女兒家,就是七八個男兒怕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