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術門人全部衝了上去,它一身仗一劍,血染戰甲,七入殺,七破陣。
人傷亡,飛機破碎。
它立於一片屍體上,劍指搖晃著爬起來地珂阡兒。
嘯雲之弓靜靜地飛懸到腳下。
它面色憎惡地將弓踢飛,踢向滿嘴鮮血地珂阡兒。
俄而,嘯雲之弓又旋轉著飛了回來。
它再次將弓踢飛!
,一次,兩次……不知道它踢了多少次,甚至舉劍狂砍,似乎對弓有著無比的厭惡和痛恨。
珂阡兒渾身發抖,咬著嘴唇,默默地看著她視為生命中最貴重的東西,被它肆意踐踏。
又一次,它將弓踢飛了過來,珂阡兒用盡全力緊緊握住弓身,撫摸著,慘笑道:“人家都不要你了!都不要你!都不珍惜你!你為什麼還不肯承認我?為了你,我什麼都犧牲了,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為什麼?”
她仰天泣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珂阡兒緊握著弓身,冷冷對它道:“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你報了仇嗎?我偏讓你也得不到!”
她忽然抬起弓弦,抹過自己的脖子。
一股熱血噴射四濺,沾滿弓身,她軟軟倒下,臥在弓身上,烈烈慘笑,漏著氣道:“你永遠也不能殺我報仇,永遠不能!……和我一樣痛苦吧?還有更痛苦地,你和我身上流得都是一樣的血,楚氏的血,我們有著共同的祖先,哈哈……咳咳……我說過,沒人可以從我手裡搶走它,除非我死,除非我死,除非我…………”
“術主!!!”宋密心尖滴血地衝了過來。
荊棘島剛來的人終於趕到了,他們本來接的是喜報,卻見到是如此一幕。
珂阡兒滿是鮮血地手,摸著自己的心臟部分,咕嚕道:“知,,,知,,,我,,,心,,,拜,,,託——”
她頭一垂,香消玉損。
“阡兒!”宋密淚流滿面,歇斯底里。
……楚雲升手一鬆,劍,落在地上。
珂阡兒的最後一箭,幾乎直接將他轟殺成渣,若不是古書為了壓制黑氣,強行吸收了箭芒的元氣,他早死了。
但這一箭,卻讓他在炎珉地自爆中,逆轉封印時,發生了重大變故——他現在無法說話了!
然而,他現在的無言,不是因為他的確無法說話,而是他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逼死了炎珉,逼死了珂阡兒,此刻,卻絲毫沒有任何大仇得報的快感。
也許珂阡兒說的對,不管是炎珉,還是珂阡兒,沒有一個是他親手殺死,都是他們自己了結了自己,他們都沒有給自己親手報仇的機會。
但還有些什麼,讓他不得安寧!
他看著地上的屍體,他一路殺來,留下的屍體,忽然冒出一個不寒而慄地念頭:他們又該恨誰?他們的親人又該找誰報仇!?
他陡然覺得很冷,或許是沒有穿衣服的緣故,他告訴自己。
他失魂落魄地走向剛剛合攏地大軍,絲毫沒有剛才的神采飛揚,無堅不摧的氣勢。
“讓他走,你們攔不住他,不要再死人了。”剛趕來的霍家山,稍稍瞭解了情況,拉住一個師長,難受地說道。
楚雲升像是一個打敗仗地士兵,踩著慘烈地大地,麻木地朝著埋藏傻大蟲的方向,不由自主地走去。
士兵們讓開一條道,卻又仇恨地盯著他。
楚雲升躲避著這種目光,躲得遠遠的。
他不知不覺又來到香山倖存區,找到了一件破舊又汙髒的棉襖子,退去了戰甲,胡亂地裹在身上。
從早已乾枯地屍體上,脫了鞋子,一腳一個樣,後來又撿到了一個殘破地雷鋒帽。
他勉強在恍惚間將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
幾天後,天空上,開始下起大雪。
他雙手插在棉衣袖中,捲縮著身體,衣服上、帽子上、亂糟糟地鬍鬚上,落滿了雪花。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覺得很冷,透心地冰冷。
他蹣跚著腳步,來到傻大蟲埋葬位置的地表,撫摸著冰冷地土地,抖落著嘴邊鬍鬚上的雪花,喃喃自語道:“……大蟲,我要去找我的親人了……”
遠遠的地方,從荊棘島陸續返回港城的人類,開始遍地搜尋自己親人的屍體。
蒼茫的大地上,曾經的戰場上,到處地都是撕心裂肺地慘哭。
他們抱著親人的屍體,抱著戰友的遺體,抱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