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擊幾大家族後,他就一直沒有卸甲,直到剛才才卸下所有甲片,卻不想竟容貌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格恩之前沒見過自己,可能以為這就是他自己的模樣,而那三個侍女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是克勒的緣故,總之都沒有人提醒他,不過,這樣也好,不管長成什麼樣,還是自己的樣子讓人踏實,放心。
重鑄身軀之路,到今天為止,總算看到了一點點希望,楚雲升心情稍稍好了許多,廚房裡的噪音與吧檯上的放蕩聲似乎也不再那麼扎耳。
進了廚房,看見人很多,地方又小,有些擁擠,楚雲升以最快地速度掃了一圈,發現一張矮桌上擺著一盤在美國難得一見的炒飯,便立即走了過去。
從凱爾文市出發的時候,考慮到以後的吃飯問題,楚雲升就用快艇上多餘的名額選了一個幸運的中國廚子老王和他的一家一同帶走,在這片土地上,找到一箇中國人或許不容易,但在已經找到的中國移民中,找到一個開餐廳的人實在太容易了,大都數中國人在以前移民國外時都是以此為生的。
布特妮的那些麵包、披薩、義大利麵以及通心粉、綠豆湯,他都吃得快吐了,在食物上,曾有著物納符的楚雲升,除了港城一戰後,一無所有,但他那時也沒心思吃任何東西,在其他時間,還是很充足的,黑暗時代,他還能湊齊材料燉出一鍋牛肉鍋仔。
出偽碑節點後,就被關在零維空間那麼久,今天算是第一次見到一份蛋炒飯,心情又難得的有些好,便更難得地產生了很久沒有的食慾——不知道有多久了,他都一直是在飢餓的情況下才想起來吃東西,根本沒有心思考慮吃什麼,只要填飽肚子就行。
如今,一份簡單的蛋炒飯,便能讓他產生了食慾。
那份飯似乎是文蘿叫的,楚雲升看到了她正準備動一隻精緻的小勺子。
食慾一上來,便管不上許多,再等下一份,還不知道什麼時間才能做好。
對一個特想吃的人來說,那是一份煎熬,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份飯而已,用不著非要剋制,想吃便先吃唄。
楚雲升一個箭步衝到文蘿桌前,說了一聲抱歉,搶過盤子,再從文蘿手裡奪過勺子,立馬開吃。
文蘿目瞪口呆,看著一個陌生男人從自己手裡閃電般搶走盤子和勺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事,你先吃吧。”
文蘿愕然後,笑了笑道,她也不是特別餓,只是到了吃飯時間,多少也要吃一點,此去洛杉磯的路還很長,正好有中國的廚子,便叫了一份蛋炒飯,誰想還沒吃到嘴邊,就被自己的“同胞”給搶去了。
雖然很不文明,但想到這位“同胞”可能是餓壞了,也就算了,凱爾文市很多亞裔的物資都首先遭到暴徒劫掠,警察人力資源有限,重點保護物件是白人和黑人,根本管不了其他人,本來準備最充分的亞裔,反而在幾天後,成了最飢餓最窘迫的一群。
不過這位同胞的吃相有些難看,勺子颳著盤子,發出難聽的聲音,咀嚼的聲音也有些大,像是舌頭不太靈光,還有吞嚥時也似乎忌憚,喝水就更不用說,咕咚就是一大口。
其實,如果是在中餐廳裡,這樣也很正常,沒什麼大不了的地方,但這條船是血族的船,而血族最講究禮儀與優雅,別看他們在廚房和吧檯間不時發出放蕩的聲音,一站一動,喝酒吃東西,舉止都非常優雅,聲音大都來自調笑,絕無杯盆胡亂碰撞所致。
她和其他幾個亞裔以及同胞,吃任何東西時,都小心翼翼,儘量合乎禮儀,省得被人家白眼,可這位同胞倒好,三下五除二,上來就將她們維持的形象全都破壞了。
不過,她也不會說什麼,說起來都是凱爾文的美國人逼的,沒有他們的暴徒劫掠,這位同胞至於來搶吃一盤普普通通的蛋炒飯嗎?
但她不說,不等於她旁邊的同伴不說,一個同樣黑頭髮的女孩,覺得很丟臉地看了一樣楚雲升,這時候已經有幾個血族注意到這邊,她趕緊隱蔽地敲了敲桌面,然後輕輕地咳嗽一聲,提醒楚雲升注意舉止。
楚雲升抬起頭,看幾個亞洲面孔的人都在看自己,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揮了揮沾著米粒的勺子,還在抱歉道:“看我幹什麼,你們繼續聊你們的。”
說實話,他並不知道這些事情,別說吃飯,就是坐著和別人一起,也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他只是正常的吃飯而已,也沒有誇張過分,和以前也是一樣的,因而壓根就想不到那個層面上去。
許是這具身體還未完全能夠精準控制,在揮舞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