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燈大師款款而來,說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一心想多摳出眼前少女的銀子了,難道是因為她趁今年災年,廉價租種了法淨寺不少水田的原因?
大師苦笑搖頭,要多念念清心咒了。
謝文婧微微一笑,大師很有趣,這位大師要是不出家,少不得也是一個大掌櫃的。這份說辭,這份功力,一般人比不上。
“大師,我若是求個讀書明白事理,一年多少錢?”
謝文婧還真是內心只求弟弟懂事,不跟前世一樣紈絝就知足了。功名,真不敢奢望。
雖然是求來的,也不一定能實現,但這個大師跟自己如今有些聯絡,自己租種了法淨寺不少水田,禮貌性的捧個大師的場子,還是能做的。
“呵呵,施主是個大智慧的,求得多,煩惱多,求得少,煩惱少,老衲服了。這樣吧,施主一年供奉你爹的長生燈,和供奉你弟弟的學業燈,一年一百兩,足矣。”
一年一百兩,謝文婧不覺得貴了,租種一年法淨寺的水田,至少能掙幾千兩,這點銀子,能出,跟大師結個善緣。
於是謝文婧痛快的給爹供奉了一個長生燈,也供奉了弟弟一個學業燈。
“小姐,你怎麼不給老爺跟小少爺都求一個功名?”陪著謝文婧一起來法淨寺的知畫不解的問。
“你不當家怎麼知道柴木貴?小姐現在一個人管著那麼多人的吃喝用度,哪有那麼多銀子求那麼多?
再想想,小姐身邊不僅僅是老爺少爺,還有三老爺跟文峰少爺,難道都要求?
我們老爺身體不好,應該求個平安,我們少爺不懂事,也應該求個明白事理,求多了,三老爺他們心裡不會難受?”
一起來的梅蘭倒是想得很多。
謝文婧微微笑了起來,這梅蘭就是考慮周到,按梅蘭這麼說,也不錯。
“嗯,這件事別被文寶知道了,又跟我鬧彆扭!”
謝文婧想到自己的弟弟,還是忍不住的操心,就怕他什麼時候又弄出什麼讓自己措手不及的事來!
這些天,看著弟弟緊張的盯著孃的肚子,謝文婧也覺得有些好笑,不知道弟弟到底是盼著娘能生出弟弟,給他管教呢?還是弟弟盼著娘不會生出弟弟來呢?
謝文婧想到前世爹孃一世辛苦,只有自己這個不孝女,還有弟弟這個紈絝兒子,操碎了心。
這一世要是爹孃再能給自己添個弟弟妹妹的,應該會讓爹孃很開心的吧?
若是再有弟弟妹妹的話,自己一定好好疼愛,好好教導,讓弟弟妹妹乖巧懂事,不會跟自己前世一樣傻,也不會跟弟弟一樣紈絝。
“三叔三嬸,我今天跟法淨寺的苦燈大師寫好協議了,五百文錢一畝水田,我們租了兩千畝。
我們原本就準備了八百斤的種糧,足夠八百畝的耕種,至於差的那些種糧,苦燈大師,願意讓我們用馬上要收割的大豆,換他們從府衙領回來的種糧。
一斤大豆換一斤種糧,估計需要兩千斤大豆,順便替外祖父換些種糧。
我們家馬上就要收割大豆了,收割完了之後,就能準備種水稻了,這些事,我們只要僱傭那些村民就可以。
只是從收割大豆開始,我會帶著杜媽,知畫,梅蘭幾個人經常跑外面,爹還在養身體,娘需要照顧爹,家裡的事物,只能請三嬸多操心了。”
謝文婧將自己的開支,等等,一一說了出來,連自己給爹在法淨寺供奉求平安的長生燈,還有給弟弟求的明白事理的學業燈,都說了。
一家人的帳要說的明明白白才最好,不然,時間長了,容易起隔閡。
“文婧,實在是為難你了,你三叔跟文峰他們還有幾天就要回揚州赴考,都沒能去做這些。
我,我也不善與人說這些,都為難你了!”
三嬸說著說著,眼眶漸漸又紅了,說起來謝家分家,是因為爹將謝家敗落的根源算在大哥一房。
可自己親眼所見,自己一房在爹孃眼裡也什麼都不是,說不給一文錢就不給,將自家一房推給了大哥一房養著。
而自家一房,實在是沒有能掙錢的好手,相公想讀書考出功名,想自力更生,想給這個家一個依靠,沒心思去想這些掙錢的。
而兒子女兒都還小,也不會想到這些,可這幾天,文婧讓自己幫著管教,才知道,這個家,一天需要多少用度。
吃喝住行,讀書的,僱傭的丫鬟嬤嬤小廝的,還有每個人的月錢,等等,每天都有不小的用度。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