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過是鄉下一個窮書生的女兒,爹重病,哥哥娶妻的錢都沒有,兩百兩銀子,將自己賣給老夫人十年,十年之後,老夫人答應過自己,會給自己兩百兩銀子,讓自己離開這裡。
十年期限,自己才渡過兩年,還有八年,兩年來都度日如年,不知道八年要怎麼熬?
不過想到王管事看自己的眼神,劉玲玲的心忽然砰砰的狂跳起來。
“夫人,我來熬藥,你陪大小姐去吧!”劉玲玲穩穩心神,再次變得體貼,善解人意。
“不必了,你也知道,每次熬藥,我都不願假手於人,你先回去休息一會,昨晚你也辛苦了!”
謝文婧的娘,依舊眼眶紅紅的。精神看著也不好,但卻不會將熬藥的事假手於人。
這不但是她的一份心意,也是怕有所閃失,害了自家相公。
劉玲玲也不肯走,兩人就跟好姐妹一樣,在小廚房,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起話來。
劉玲玲雖然看著謝文婧對她客氣,但客氣的疏遠。
所以劉玲玲也不願伺候大小姐,情願哄這個夫人高興。
謝文婧進了爹的屋子,爹淺睡著,謝文婧見沒有其他人,先將祖母昨天給的兩根百年人參給迅速換了。
爹的這些藥材,全放在爹臥室隔壁的小庫房,裡面全是爹的藥材,這樣放置,不僅僅是取藥材方便,也是那個老女人給人看看,這個繼子花了謝家多少貴重藥材,特別是下人的嘴巴會給她到處傳播美名的。
不過,這倒也方便了謝文婧換藥,謝文婧看了爹的藥庫一下,估計有幾天,就可以將這些藥換完。
謝文婧不聲不響的換了五根人參之後,轉身回到爹的床邊,而謝承玉此時兩眼卻睜開了。
“爹!你醒了?爹,我昨天出去見過一個老大夫,放心,世家的人不會找他看病,不會被那個人知道的。
他說這藥不能吃,你每天要喝一碗米粥,或是雜糧湯,每天做兩次呼吸運動,鼻子吸氣,嘴巴呼氣,呼氣的時候,要連續發出虛、呵、呼、泗、吹、嘻六個音,坐位臥位站立皆可以。”
謝文婧看爹眼神清晰,立刻抓緊時間,將最重要的話說完,免得那個奸細劉玲玲進來。
謝承玉一愣之後,還是點點頭:“別在冒險了,被她知道,會害死你的。”
謝承玉難得的一次頭,說了一整句的話。
謝文婧高興起來,爹比昨天有了精神。
“爹,我跟那個人說過了,每天過來給你喂藥,她答應了,這樣,我前兩天給你喂藥的時候,會將藥跟昨天一樣,喂灑了。
不過,兩天之後,那些藥,你就可以正常喝了,那些藥全被我換成蘿蔔了,一般人看不出來,連味道都極為相似,但對你卻有好處,可以將你體內的那些貴重藥材儘快排洩出去。”
謝承玉忽然眼眶溼潤,這個女兒竟然可以做到這樣的悄無聲息,這麼說,自己只要配合女兒,假裝沒有好,等一段時間,自己真的可以全好了?
可要是自己忽然全好了,那個女人不是知道她自己的事情敗露了?
“爹,不要擔心,那個老女人自有人收拾,她沒有時間再來關心我們的事了。你只要儘快好起來,我們一家人才能有機會擺脫那一對無情無義的祖父祖母。”
謝承玉忽然黯然起來,自己的親爹,在自己生病之後,幾乎將自己遺忘,而那個女人將自己謀害至此,他卻絲毫沒有感覺。
自己兩年纏綿病榻,他難道不能重請一個大夫給自己看看?他沒有那個心而已。
自己跟妻子,在那個繼母面前,是不可能說重請一個大夫的,那是不孝,可爹可以的啊!但爹沒那個心,但凡爹稍微有點心,多請幾個大夫過來看自己,怎麼會任由自己被毒害成如今這樣?
“對不起,文婧,爹不好,連累你們跟著受苦了!”謝承玉沙啞的,輕微的聲音。
“爹,我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你如今不能多想,我們一起努力,早點好起來,我去給你斷點米粥,即使吃不下,喝點米湯也好。”
謝文婧眼裡滿是痛心,爹!你受的罪,我一定要那個老女人一樣的感受一番。
謝承玉點點頭,配合著女兒的一片孝心。
當謝文婧的娘得知自己相公醒來肯吃米湯的時候,喜極而泣。果然,還是女兒有辦法。
謝文婧餵了爹半碗的米粥之後,謝承玉搖搖頭,謝承玉很想多吃一點,但胃裡感覺漲的滿滿,這兩年下來,感覺胃都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