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原本被群眾堵在家門口罵,就又恨又氣,結果兒子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擺了冷臉質問自己,緊跟著又是自己沒用的男人罵自己蠢,頓時感到悲憤交加,便控制不住的指著自己男人就破口大罵起來。將她心裡的委屈,一一罵出來。
趙秋聲的爹原本就是對自己敗家,心存內疚,病情一直不能徹底好轉,也是因為心裡的那個傷疤。
結果被妻子這麼破口大罵,頓時感到又羞又怒,想罵這個不當自己是一家之主的妻子,但卻氣得嘴唇抖動不已,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倒是把他自己憋的滿臉發紫。
“爹,娘,都不要罵了,我們今天就準備離開這,聽爹的話,去揚州鄉下找一個沒有人認識的村子住下來。
還有,爹,你明明知道你身體不好,還跟娘較勁什麼?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跟大哥明年還要去考試嗎?”
趙秋聲忽然無限煩躁,對著自己爹孃就是一頓大喝,既表示了自己的意思,今天就離開杭州,又發洩了心裡的煩躁。
在趙秋聲的內心深處,也是責怪著他爹害了一家人的,但礙於爹身體不好,自己不會蠢得去刺激爹。
若是爹死了,自己就要落下一次科舉考試,對自己來說,太不值得了。
而對自己的娘,趙秋聲也有不少怨言的,爹說的對,那時候就是娘一心要退婚,才有今天的這些恥辱,若不是孃的一意孤行,自己依舊是謝家女婿,又怎麼會如此落魄?還遭遇如此奇恥大辱?
兩個真正吵架的長輩,忽然被自己最看重的兒子一頓呵斥,頓時都偃旗息鼓的閉嘴了。
一家人便在如此陰鬱氣氛下,收拾包裹,準備離開杭州。
就在他們收拾包裹的時候,荷花村裡租給他們農家院子的村民,也敲門過來了。
當趙秋聲得知對方來意,竟然是叫自己走人?頓時氣得恨不得一腳踹死對方,自家都已經準備走了,這點臉面都不給自家?還真跑來迫不及待的攆自家走人?
“趙秀才,你也別生氣,我大不了還你們家今年的租金,也不能再租給你們住了,你們家人該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我們家還想在杭州抬著頭做人呢!不像你們家,做了什麼還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喏,這是你們家今年給的租金,還給你們,你們走吧!”
村民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今天經過這麼一折騰,對自家的租戶,也瞭解的不少,自然不願在給這樣的人家租住,害的一個村的人,都戳自家的脊樑骨了!趕緊的攆走吧!租金不要也要攆走他們!
趙秋聲極為氣憤,但還想為自家挽回一點臉面,便黑著臉:“我們傢什麼時候,不給租金了?我們接到揚州親人來信,要我們儘快回去,我們正好打算今天就走!租金該給你們多說就給多少!”
“拿來!憑什麼要給他們租金?我們家還沒有住到年呢,他們就毀約過來攆人,本來就不應該給租金!滾!狗眼看人低的雜碎東西!呸!”
趙夫人在自己兒子極力挽回臉面的時候,快速衝過去,一把奪了村民手裡的租金,還對著對方罵罵咧咧的吐了一口唾沫,還好是對著地面吐的。
村民氣得臉色發青,很想呸回去,但又怕這一家不要臉的賴在自家不走,到時候自家不但要看著他們一家堵的慌,還要受世人的嘲諷跟指責。
便忍了下來,轉身走了一段路之後,才狠狠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不識好歹的,活該跟過街老鼠一樣被人攆著打!特麼的,自己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把房子租給這樣不要臉的人了?”
第二天,當謝文婧得知趙家人昨夜連夜走人之後,心情極為舒暢,哼!你若不做死,我也不會逼你死!自作孽才不可活!
“對了,杜媽,幫我再問問那個租房子給趙家人的村民,有沒有損失跟怨言?”
謝文婧忽然想起來趙家人走了之後,那一家租戶,會不會因此有損失而產生怨言?
“小姐,倒沒有聽說什麼怨言的,不過聽說那一戶人家,還了他們的租金,白給他們住這麼些月份了。”
“杜媽,你悄悄去找到那一戶人家,私下補償他們十兩銀子,說是我得知此事後,內心不過意,叫他們悄悄收下,不要聲張,免得被人多作議論。”
謝文婧得知那個村民有些損失,便加倍補償他們家,讓那一戶人家,既能貼補生活,也能消除他們可能存在的怨言。
雖然不是自己叫他們這麼做的,但他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自己前面行為的連帶效應,根源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