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誣陷武王,誰就是賣國賊,誰就在勾搭韃子!這以後還能用武王暴虐之名說事麼?
“太子,這謝文婧的言語確實厲害,她不是喜歡用大周律法說事的麼?武王一怒殺了那麼多姬妾婢女,姬妾不說,他有權利生殺予奪。
可那些婢女,很多根本不是武王府的,她們雖然跟隨姬妾一起過去,但據說當中有一些婢女的賣身契並不在武王府,對於這樣的婢女,武王府無權殺戮。”
太子幕僚為鬱悶的太子獻計,武王府名聲,最近越來越響亮,只怕燕京百姓恐怕都快要忘了武王曾經的暴行了。
“不錯,果然不錯,這件事你去安排一下,就趁著今天燕京人多熱鬧,儘量多找一些枉死的婢女家屬,攔住謝文婧的馬車,索要公道!”
謝文婧錯開徐寅之後,便死死抱緊還有炸毛情緒的世子,輕輕在世子耳邊引導:“剛剛那個恥笑你的北狀元,為何要為難你一個孩子,你想到過為什麼嗎?他不是為難你一個孩子,他是敵視你父王,希望你父王揹負醜惡名聲,讓世人不恥,漸而找人替代你父王,替代武王府。
而我們身為武王府的主子,唯一能做的就是維護武王府,不給任何人任何藉口,打擊你父王。你父王只要好好的,你才能好好的,我也才能好好的。
你剛剛也親自體會了,我不曾露面,敵視你父王的人,連你一個四歲孩童的言行都不放過,所以,你的一言一行,一樣會被人用來攻擊你父王,攻擊我們武王府。這也是我一直要求你只要在武王府之外,就一定要剋制自己,時時刻刻維護武王府的名譽的緣故。”
世子漸漸軟了下來,兩眼紅紅的瞪著謝文婧,心裡的憋屈,叫囂著,要去殺了那個侮辱父王的狗屁北狀元。可聽著她低低的話語,世子有些懂的。
甚至還想到這個女人,幫著自己把那個囂張的北狀元氣得臉色發紫,不少人還指著他罵,感覺到這個女人給自己找回來場子。
“為何不能殺了他?”世子已經洩氣不少,但還有些不忿。
“他有何罪?”謝文婧輕輕問。
“他不是勾搭韃子的嗎?叛國罪!要抄家誅九族!”世子霸氣十足,大周律法的最前面就是這謀逆之罪,叛國之罪,全是抄家滅九族的重罪。
“呵呵,剛剛他空口無憑,指責你父王肆意妄為,指責你挑戰皇命,我就用他的口吻,指控他幫著韃子對付你父王,這只是言官經常用的招數。
我們大周人最在乎名聲,做什麼事,都要有符合儒家之道,哪怕背地裡殺人放火,也會披上儒家之道,為其美名。
你若是不遵守這個規則,就會被他們汙以髒水,你爹殺了那麼多姬妾婢女,就是因為沒有披上這樣的儒道外衣,被人指責你武王暴虐,這是儒道不認可的。
若是你爹把人殺了,但遵照這個大周規則,披上儒道外衣,縱然人家都知道他慘無人道的殺了很多無辜之人,也會視你父王如此作為理所當然。”
謝文婧見這孩子有有求知的渴望,便好好教導這孩子,他身為皇室子弟,更是武王唯一兒子,這些事,他必須懂,懂的越早越好。
“可我父王殺的那些女人,全是壞人,她們殺了我母妃,她們都該死!”世子又炸毛了!一想到母妃的死,這孩子也想殺更多的壞人!
“是不是都該死,你父王心裡知道,這麼多女人,沒有經過審查,你父王一怒之下,便是血腥殺戮。
這不是戰場,在戰場上,可以一言不發,照面就殺,這是大周的皇都,大周有大周律法,若是你父王想將她們全殺了,只需要花一天時間,審理一下,誘導她們一個攀咬一個,就像這一次的江南舞弊案那樣,想牽涉多少人就牽涉多少人,那樣再殺,誰也不好說你父王暴虐,畢竟有口供,有罪證。
這就是規則,利用規則達到自己目的,旁人縱然心裡明白,也不能奈何你,若你放著規則不利用,全憑自己喜怒隨心所欲,就只能被規則懲治。這也是我一直讓你學大周律法的緣故。學的好,自然就能用的好。”
“你?你就是這樣利用大周律法外衣,一個人就嫁進我們武王府的嗎?”世子忽然神來一筆,問起來。
謝文婧嘴角抽搐,沒辦法教了!這孩子近乎妖孽,舉一反三能力太強。
“噢,你難怪喜歡大周律法,只要你想幹什麼壞事,都會用大周律法給你美名。
我身邊的太監,現在沒有一個人敢跟我玩,就是怕你用大周律法治他們,我母妃留下的四個婢女,也被你用大周律法治的只能做父王的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