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神情,既害怕跟不上他的步伐,又害怕不小心被人碰壞蓮花狀河燈。
她像是護著世界最寶貴的珍寶,將蓮花狀河燈捧在懷裡,不願意有絲毫閃失。
興許就算是被人所傷,她也不願意河燈受到一點兒損壞吧?
看著看著,他的心口一滯,竟感覺眼角有些發熱。
多傻的丫頭!
鬼使神差地,他折身回來,元嬰期真人的氣場彈開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群,直直地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她滯了滯,望著他的目光中是說不出的濡慕之意。
“師尊……”
暮雲埃揚了揚嘴角,拉著她的手腕,道:“跟著師尊。”
然後直接往橋頭的方向走去。
他記得那邊的人最少,而且位置也寬敞,前世他也是尋了很久才尋到。
果然不出所料,靠左的河岸邊人數不多,約莫只有十多對男女。
河岸邊的靈氣燈火也不是很亮,但也算不得黑,微弱搖曳的光芒下,以看清河岸極為平坦,岸邊還種了數株青柳。
青柳隨風飛揚,白色柳絮緩緩落下。
暮雲埃與河畔所有陪伴女子前來的男子相比,模樣氣度最為不凡,再加上力量強大的緣故,透著一種高華的仙氣,他方一走到岸邊,便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
而顧長月在眾女修之中比起來雖然顯得冷漠寡淡,但也算得上是美麗,此刻又因為沉寂在美夢之中的緣故,臉上始終帶著甜蜜幸福的笑意,就顯得有幾分俏麗。
總之兩人是吸引了河畔眾人的目光,除此之外,就算是剛剛將花燈放在河面上,還來不及看著河燈流走的男女也忍不住從河邊站起身子,讓開一個位置。
暮雲埃此人倒也頗有風度,禮貌地對二人道了聲謝,二人都是受**若驚地點了點頭,然後攜手離開。
這個畫面…
顧長月不由握緊拳頭。
前世,暮雲埃帶著顧長樂來這裡,兩個人就是這般受到眾人的注目,一模一樣,幾乎一模一樣的場景…
暮雲埃這是什麼意思?
他帶著那個傻瓜一樣的顧長月來做前世他與另一個女人做過的,一模一樣的事情…
就算事情發生的場景都一模一樣…
再看看那傻瓜一樣的顧長月,與其說別人受**若驚,倒不如說是她在受**若驚。
抱著蓮花狀河燈的她驚訝於旁人對她的禮貌,有些不自在地點頭道謝。
暮雲埃看著這般謹慎小心的她,不免想起前世所見的她,紅衣嬌豔,驕傲自信,像是一朵美豔的花朵,活得快樂美好。
果然很多人的性格都是由生活養成。
他不由想,若是自己能夠待她好些,她是不是就能夠如前世一般,能夠如前世一般活的自信而快樂?
自責愧疚的情緒被他埋在心裡,他自納戒中取出一支細筆遞到她的手中,“阿月想要許什麼願望就寫什麼願望。”
黑衣墨髮的顧長月接過筆,興奮地點了點頭。
終於如願能夠和師尊一起放河燈了。
這個夢真好。
她抬起漆黑的眸子看他,不由脫口:“我希望這個夢永遠也不要醒來。”
眸光裡有著美夢留下的幸福,還有淡淡哀傷。
說罷,她低下頭,乾脆利落地在紙條上寫下一行字,又將紙條放進蓮花狀河燈中。
她捧著河燈,蹲在河岸邊,極為溫柔地埋下頭吻了一口,許久之後才催動法決將河燈點燃,戀戀不捨地放進河裡。
亮幽幽的河燈隨著河水越飄越遠,最終越過拱橋,混進別人的河燈中,化為璀璨的一點。
暮雲埃蹲在她的身邊,慢慢抬起手放在她的頭頂,似乎猶豫著要不要揉一揉她的頭髮,這般頓了許久,他終於下定決心,將手放在她的頭頂。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和紅色影子從天而降,鋒利的透明絲線在天際劃出長長的音弦,“噌”地削向黑衣墨髮的顧長月。
暮雲埃心裡一緊,驀地拽過還因他的撫摸而呆愣著的顧長月,出手如電,用掌風拍開那紅色的影子所攜帶的透明絲線。
是,透明絲線不知道帶著什麼樣的力量,竟然生生穿透了他拍出的力量,鋒利而迅速地在黑衣墨髮的顧長月脖子上劃出一條醒目的血口。
“譁……”
鮮血如注,不遏制。
黑衣墨髮的顧長月還停留在呆滯的瞬間,身體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