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清楚敵人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現在戰爭的天平已經傾向於己方,李書實覺得己方現在完全可以以不變應萬變,畢竟不論是何等的計謀,歸根到底還是實力的較量。
“子安,總結就交給你了。在我們這些人裡也就你從軍的經驗最豐富,就算是正道、子傳都不如你,所以你就放開了說好了,不需要顧及誰的面子。畢竟鮮卑人開春就要南下,能改正一點問題就能讓我們減少一點傷亡。如果我們還是按照今天這個傷亡比率去面對鮮卑人的話,那麼我想我們恐怕就要全部和這離石城一起陪葬了。”
李書實一開場就先把調子定下來,雖然他相信以高順的脾性完全不需要自己說這些,但是他依然害怕有些人會吃不住,畢竟被點名批評怎麼說也是很丟面子的事情。
“既然主公要順說,那麼順就說幾句。這一次作戰最大的問題是兩點,其一是懼怕。彼方也不過兩眼兩耳一鼻一嘴,也沒有什麼三頭六臂之能,可是我們計程車兵卻在敵方初一登城之時便不戰自危,行止之間完全沒有看出平日訓練的效果,所以損失較大。而當彼方爬上城頭的時候我方頗多士卒兩股顫顫不知如何應對,其中不乏經歷過與黃巾軍和官軍戰鬥的‘老兵’,可以說是丟臉之極。不過我相信經此一戰之後活下來計程車卒應當會在下一次的戰鬥中有著更好的表現,正如賈先生所言的那樣,軍隊必然要淘汰部分不適應的人,雖然很殘酷,但是如果這些人不被淘汰的話,就會像這一戰那樣不但自己身死還會連累袍澤。”
雖然高順沒有點名批評,不過李書實覺得這位冷麵將軍的眼睛似乎時不時的向自己這邊放射出一記記“眼鏢”,讓李書實感覺渾身不自在,顯然對方認為自己是將熊熊一窩的罪魁禍首之一。嗯,不過說真的,李書實其實也覺得自己很丟臉就是了,不過你總得讓宅男有個適應過程啊,要不是有一隻萌蘿莉可以在晚上給自己暖被窩的話李書實表示自己一定會做噩夢。
高順給了李書實幾記“眼鏢”之後就繼續他的總結,不過李書實不清楚的是,平時看上去很木訥的高順在給了李書實那幾記“眼鏢”後其他人立刻面容整肅了不少,顯然高順既然連身為主公的李書實的面子都不給,那麼其他人還是乖乖的不要鬧事好了。
“其二是配合問題。雖然平日訓練我和正道對此處多有強調,但是剛才我說過,很多人因為懼怕敵人而讓忘記配合的重要性,這顯然跟我們之前的訓練不夠嚴格有關係,在這一點上,我和麴正道負有主要責任。這還僅僅是個人與個人之見的配合,至於小隊與小隊,各兵種之見的配合以及將領和士兵們的配合,說實話,我看到的並不多。所以戰役結束之後,我希望主公能夠允許在下針對這次戰鬥出現的問題進行有針對性的加練。”
“沒問題,我同意。至於後勤調撥和器械損耗就交由仲德、子義和子和負責。”
對於高順的請求,李書實自然是十二分的同意,一想到剛才高順黑黑的那張臉,李書實就覺得自己應該為那些剛剛脫離名為戰爭虎口的戰士們默哀,希望他們都能活著從高順牌火坑裡爬出來。而且看著其他將領們同樣被高順的話刺激的黑黑的面容,哎……
“我覺得其實還不錯啦,這一戰下來就好像有一種質的提高,甚至有一種重生的感覺。在戰爭面前,原來人的性命那麼不值錢,每個人只是想著怎麼剝奪敵人的生命,而儲存自己的和同伴的生命,只是過程稍微殘酷了點。所以我一開始有點茫然,但是現在好多了。”
李書實看到會場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僵硬,於是立刻出言希望能夠緩解一下氣氛。
“感覺很深刻嗎,但是戰場不需要深刻。知道嗎?只有那些腐儒才會去關心那些東西。戰場上的法則其實只那麼一條,保住自己,保住身邊的人,然後你才有資格去期待明天,否則如果你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見,就更不需要那些狗屁的深刻了。”
聽到李書實的插科打諢,高順原本黑黑的撲克臉也緩解了不少。雖然李書實戰鬥中有過失誤,也不是那麼的勇敢,但是高順其實心裡並不介意,畢竟這種即使朱雀降下的那場天火也不過是神蹟而已,對於凡人而言反而因為太過神奇變得虛幻、遙遠。也只有這種殘酷的戰爭才是磨礪人性的最好的試煉場,因為它夠直觀,也夠真切。而李書實雖然一開始表現的不盡如人意,但是畢竟後面還是緩過來了,對於戰鬥的勝利也貢獻出了自己的力量,這就足夠了。
又有誰不是從菜鳥的時代走過來的呢?記得他高順當初第一次面對胡人攻城的時候不也一樣連手中的短劍都拿不穩了麼?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