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時班師的弊端同樣很大,但是需要注意的一點是,張溫本身並不是一個出色的主帥,他能夠獲得如今的成績除了善於用人且前線將士奮勇搏殺外運氣的成分佔了很大的比重,如果哪一天失去了幸運之神的庇護,張溫估計自己就很有可能就這麼交代了。
說起來張溫的遭遇有些與李書實相類,只不過李書實身為穿越者知道一些成名人士的資料,而且還能夠探輕易查出對方的潛力並加以招攬,所以手下人員的平均水平遠勝張溫,更別說他身邊還有賈詡、程昱這樣在東漢末年放射出璀璨光芒的頂級謀士。所以,張溫註定無法成為李書實這樣的軍閥,自然對駕馭這場戰爭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那麼,趁著敵方無力反撲的時候率兵班師,或者讓朝廷換一個水平更高的主將,這樣既能讓他張溫功成名就,急流勇退,又能最大限度的保證西涼戰事不會因為他的能力而重新陷入糜爛。只不過會不會在今後的風評中增加一句“張溫是個膽小鬼”什麼的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張溫很糾結,只是軍情如火,容不得半點遲疑,畢竟還有數萬敵軍主力正在向西潰逃中。
而在糾結的張溫的身旁,是望著全軍主帥萬分無語的陶謙。雖然他一直覺得張溫是一個沒什麼擔當的軟蛋,可是沒曾想他是如此的膽小怕事。
在陶謙看來,敵軍因為隕石事件儼然已經喪膽,而張溫麾下不論是董卓、孫堅、周慎、徐榮、吳匡、鮑鴻都有著不俗的統兵能力,此時正該一鼓作氣消滅對手,收復失地。
雖然大家已經各自領著兵馬前往追討,可是因為沒有張溫明確的將領,所以大家心中都有些犯嘀咕,到底應該怎麼打,打到哪種程度,追擊部隊中各部隊究竟應該如何協調分工,這些可都是主帥必須做出決斷的。要知道如果追擊部隊有個什麼閃失而又沒有主將的命令的話,那麼罪責可都在前線將領的身上,所以除非有著絕對的自信,否則沒人願意擔這個風險。
更別說羌人雖然潰散,但是戰力最強的湟中義從們損失並不大,一旦他們喘過氣來利用追擊部隊互不統屬的機會打上一兩個反擊,那麼漢軍之前所積累的勝勢也將在頃刻間消失殆盡。“主帥既然咱是沒有什麼指示,那麼就請恕謙咱是告退了。”
實在是受不了溫吞的張溫,陶謙覺得自己還是眼不見為淨比較好。
“恭祖,你我在一起怎麼說也有半年的時間了,相互之間雖不能說是過從甚密,但好歹也算有過一段難得的情誼,我張伯慎是個什麼人你也該有所瞭解,有什麼話直說無妨,又何必做此姿態,難道我張伯慎在你陶恭祖眼中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麼?”
看到張溫略帶慍色的臉孔,陶謙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為什麼事情而踟躕,最後才對張溫深深地鞠了一躬,臉色凝重的說道。
“張公能夠看得起老夫,不以老夫粗鄙年老任性狂妄,將我舉薦並讓我跟隨左右,此舉薦之恩,陶謙銘記於心。陶謙為人愚直,不善作偽,故平日多有杵逆,張公心胸博大,海涵再三,陶謙非不明理之人,此間之事皆記於心。只是恕謙直言,張公文采風流然終非善戰之士,謙自付張公亦知,故踟躕至今,然古人云: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謙竊以為正合今日之事。張公進亦有猛將相助,退亦不失進爵封侯,唯需一‘斷’字,為公為私,請公速斷。”
“為公如何,為私又如何?”張溫顯然也知道現在不失拖沓的時候,所以臉上頗有急切之色。
“為一己之私,公可奏請陛下,班師回朝,憑公此戰之功,當可封妻廕子。若公不計較個人得失,為國家計,當統帥大軍追討窮寇,確保大漢西北十年再無大規模戰事,防止大漢再現桓帝末年之事。否則以陛下的脾性,大漢的未來著實堪憂啊。”
“可是若輕師前行,被敵所趁,那如之奈何。”張溫的話音剛落,陶謙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為了國家的利益,陶謙強壓下自己心中的不滿,對張溫繼續解說下去,畢竟他依然希望對方能夠實行自己的計劃,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
“到了這個地步對於國家而言是勝是敗都無傷大雅。勝,湟中義從堪稱羌人中戰鬥力最強的一個群體就此覆滅,對於敵人而言堪稱莫大的震懾。就算是失敗,只要指揮得當,也足以傷其根本,之後便可徐徐圖之。而對於我方而言,只要安排得當,若是不幸戰敗,也可以徹底削弱董卓、孫堅這樣私兵戰力強悍乃至於擁兵一方的豪強。而以湟中義從的戰鬥力,恐怕就算是勝利也只會是個慘勝,就算他們有本事剩下足夠多的兵力,那枹罕的宋楊。狄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