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劉宏畢竟是皇帝,如果他討厭一個人的話,現在的朝廷裡恐怕還沒有能夠扭轉他意志的存在。因為有這樣能力的竇武、王甫、曹節都早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劉宏也已經長大。
其實說起來劉宏也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州牧的設定,因為自東漢立國到現在,州刺史的權力已經越來越大,尤其是發展到了現在,更是集軍權和檢察權於一體,除了沒有明確的行政權之外可以說權力已經非常之大了(丫的想用糧草什麼的來卡我,看我不參你一本再說)。
原本這樣強力的職位還是有著一定的限制,比如那個六百石俸祿的限制。權大職小,一來可以保證刺史和太守有相互監督的權力,同時也可以限制刺史任職的時間——幹得好自然會升職成為權力正常的太守,幹得不好,丟官丟命都很正常。如果某人想賴在這個職位上甚至連個理由都沒有,那可是從六百石升到兩千石啊,你不願意,那你就是別有用心,其心可誅,其人可殺。至於從兩千石降到六百石,先不說你丟不丟得起這個臉(盧植表示自己躺著也中槍),就說其中的操作就需要非常的小心,稍有不慎就會丟官丟命丟全家。
可是現在刺史變成了州牧,可以說最後的牽制的枷鎖已經被開啟,除非對方是忠心耿耿的忠臣,否則劉宏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限制對方的野心。比如益州,只要州牧進入益州,然後封鎖住益州通往其他地區的幾條要道(如:漢中、陰平、巴郡的扞關等)就能變成一個獨立王國。
只是刺史的權力已經如此之大,卻已經連續三人在鎮壓當地叛逆的過程中身殞,這說明沒有統籌能力的刺史依然無法滿足現在的形式需要。一個是馬上亡國,一個如果能夠挺過這一段時間還有機會再謀他途,面對這樣的選擇,哪怕是飲鴆止渴劉宏也必須喝下這杯毒酒。
哪怕他死後濁浪滔天,但是大漢不能亡於他的手上。這,或者已經成為劉宏的底線了吧。
於是,太常劉焉終於成為了他夢寐以求的益州,這個“乘邊守險,足為一方之主”的地區的州牧。只可惜時也命也,他和另一位漢室宗親劉表一樣,雖然雄心壯志想要成就一番事業,可是卻因為種種原因最後都成為一個大多數人眼中的守成之君並由兒子將家業敗光。
太僕,也就是畜牧業部長黃琬成為豫州牧。
別看黃琬不是武將,更不擅長打仗,但是劉宏任命他做豫州牧卻非常的巧妙。你要問為什麼啊?原因就在於豫州的強力豪強非常之多。比如之前黃巾之亂時提到的陳王劉寵,自己就是一個好射手,手下更是聚集了一批善射之人。再比如汝南、沛國裡的那一票超級世家。所以只要能夠協調好這些人之間的關係,黃巾軍雖然厲害但也不是這些實力深厚的世家的對手。
幽州刺史劉虞升任幽州牧,全面接管對張純、張舉以及叛亂的烏丸人的討伐安撫工作。
完了麼?沒有,還有最後一個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命令。嗯,也是讀者們都能想到的命令。
李學李書實童鞋成為新幷州的州牧,主持討伐入寇的胡人。
為什麼非要在幷州的前面強調一個新字呢?因為劉宏還頒了一道旨意,將幷州一分為二。
其中以雁門、太原、上黨三郡為新幷州所轄範圍。而原屬於幷州的西河、雲中(包括原屬於定襄郡的五個縣)、五原、上郡、朔方五郡為新朔州所轄範圍。
新幷州的州牧是李書實,而新朔州的州牧則是原本到達京城一直賦閒正等著新任命的盧植。
這項旨意讓大部分人都有些看不太懂,但是少數人卻從這連續兩份任命中看出了劉宏對於李書實這個人的偏愛,偏愛到為了能夠讓他順利上位而將幷州一分為二。
李書實原本是幽州涿郡涿縣生人,所以才順利的拿到了西河太守這一職位。可是隨後他便在童淵的幫助下入籍西河李家,也就是說他的籍貫變成了幷州西河。當時因為他已經成為西河太守,而那個太守的位子又沒幾個人感興趣,所以才稀裡糊塗的混了過去。
可是現在如果要任命州牧的話,顯然就不能如此玩鬧了,李書實必然和幷州牧無緣。
可是劉宏可是在心裡還記著好幾筆自己對李書實的“欠賬”呢,欠錢不還可不是個好商人,劉宏不願意背上這樣的名聲。但是放眼其他地區,又沒有多少適合李書實的地方。
畢竟州牧可遠比太守要麻煩的多,權力是不小,但是需要擺平的人和事更多。就好像李書實在河東,雖說有閻忠等人的幫助,但是依然暴露出其政治手腕不足的特點。
但是幷州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