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這個張淵叔能力是不錯的,幷州這幾年也未曾聽說其有什麼劣跡,原本以為是個不錯的能吏。沒曾想卻也會做這種事。哼,看那李學不順眼,怕是看朕這個皇帝更不順眼吧。”
在劉宏的眼中,李書實為人略顯輕佻,但是卻是個沒什麼大野心而且也沒有某些士族身上的那種自命清高,或許是因為出身的問題,對於百姓的生活非常關心。最重要的是,劉宏認為李書實和自己頗為投契,再加上盧植的保證,忠誠方面應該也能夠保證。
如果說劉寬和楊賜在劉宏的眼中是如父一般的師長的話,那麼李書實便是一個與自己年歲相若的可以一起玩耍一起使壞的朋友。雖然身份的差距註定了劉宏很難得到知心的朋友,但至少他和李書實在一起的時候能夠獲得很多快樂和靈感且不用擔心被說教。
能夠有這樣一個算得上他劉宏的“知己”一樣的人物,劉宏覺得還算不錯。
所以對於李書實的那些個發明,劉宏完全沒有什麼版權意識——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嘛,適當的分你一小點就快點過來磕頭謝恩順便再多準備點好東西就最好了。
而且不管怎麼說,李書實已經稱得上幾乎完成了他與劉宏之間關於西河的約定。不,如果說僅僅是西河的話,那麼李書實算得上超額完成任務了。這不,原本被視為死亡之地的西河太守的位子現在也成了頗為搶手的貨色,已經有不少人盯上了這片如今繁榮安定的土地。
劉宏不是沒有動過將李書實調走,然後收取兩份就職太守收入(西河一份,李書實新的職位又是一份)的念頭。不過他到今天都還記得兩個人的約定,他有些想看到自己治下的疆土重新回到光武帝建國初期的樣子。尤其,是在他如今身體每況愈下的情況下。
隨手從留下的奏章中抽出一份來,是雁門太守郭縕的報捷奏章。
劉宏耳根子比較軟這是真的,但是卻並不是笨蛋。只不過很多時候他並不願意去思考那些讓他感到煩悶的事情。他希望他的世界能夠簡單一些,但是卻總是碰到世界最複雜的一面。
以己之簡單對抗世界之複雜,某位皇帝或許應該慶幸,他是一個皇帝,這樣可以讓他即使追求簡單也不需要擔心他會被複雜餓到肚子。當然某位皇帝或許也應該為自己身為皇帝而感到悲哀,因為無數的複雜牽扯了他追求簡單的腳步。
或許這也就是他感覺和李書實很投契的原因吧——某隻小李子已經簡單的有些像個笨蛋了,但是卻依然堅強的活在這個世上,而且似乎還活的蠻有滋有味的。
所以說,張懿還是太不瞭解他頭頂上的這位天子了。如果他的奏章是參李書實剋扣皇帝的錢袋子的話,或許劉宏還有可能派人去查一查李書實。至於張懿說的那些事情,劉宏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或者說比起張懿來,劉宏大概寧願相信李書實這個人吧。
而且,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對於官員的文書當中的貓膩劉宏也算得上“見多識廣”幾個字,而且此次報捷的文書竟然只有作為幷州刺史的張懿和代郡太守以及烏丸校尉。作為主戰場所在地的雁門郡太守的文書呢?對方可並沒有在張懿的奏章上署名。
同時沒有看到的還有李書實的報捷文書。或許這才是劉宏感到奇怪的地方。
從各方面收起來的情報可以看出,那個小傢伙平日裡除了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之外的事情基本上都表現的懶懶散散,但是需要他正經起來的時候倒也似模似樣。
正是這樣一個人讓曾經不可一世的鮮卑人吃了自鮮卑崛起以來最大的一個虧,鮮卑的單于都被當場斬殺,鮮卑自檀石槐起建立的體系也幾乎崩潰。這樣一個人的能力需要懷疑麼?
於是這樣一個人率領的軍隊在這次雁門的作戰中不但毫無建樹而且還錯誤連連?
最重要的是,前幾天剛剛全軍覆沒的張懿轉眼間就好像磕了五石散的頹廢青年一樣直接將心中的某種東西開啟,然後就好像開了無雙一樣一個人將敵方全部如同趕羊一樣幹掉。
那話說前段時間的求援算是怎麼一回事啊,能不能不要這麼坑爹啊!
好吧,咆哮帝什麼的劉宏大概不會這麼輕易的用在這種“小事”上,不過比起之前被鮮卑人打的堪稱狼狽不堪的張懿,劉宏還是寧願相信李書實及其麾下經過考驗的將領和部隊。
就好像皇甫嵩那樣,雖然劉宏並不介意接著宦官的手打壓這位功勳卓著的將軍,但是在內心當中,劉宏對於皇甫嵩無論是能力還是對大漢的忠誠都沒有絲毫的懷疑。或許他身上帶有著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