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被保留了下來——尤其是在這雨水豐沛的夏rì,更是讓河道變得寬闊而深邃。
公孫越曾經詢問過附近的鄉民,他很想知道這一帶到底會有多少條河流,只是讓他感到吃驚的是,經過層層累加再排除之後,他赫然發現從博陵到河間這並不算廣闊的區域內,長度超過十數里的河流竟然超過百條,而且因為雨季來臨的緣故,這個數字或許還會有所增加。
寬闊而又湍急的河流,以及河岸兩邊那搖曳生姿的蘆葦蕩,讓公孫越在越過每一條河流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唯恐自己的部下會被湍急的河流沖走或者迷失在宛若森林的蘆葦蕩中。
河間國南部最大的一條河流便是滹沱河,不論是從水量、河面寬度還是長度,這條發源於幷州境內一路奔騰東行最終注入到渤海之內的河流都是河間南部當之無愧的第一位,甚至其最寬的地方寬度足有六公里之多,那一段河道預期稱之為河,倒不如說是一段較淺的湖泊,也就是我們俗稱的“XX澱”。
雖說河間境內的河道並沒有出現如此寬闊的河道,但是因為雨季的來臨,某些河段倒也頗有幾分澱的風範。而這也造成公孫越的部隊行動起來更加困難,哪怕他們並不缺乏鄉民的指引。
夏rì的風不斷從蘆葦蕩上輕拂而過,帶起一陣陣純白的波浪,水天之間入目的都是純淨的顏sè,時不時可以看到飛鳥盤旋於河面之上,吐露著意義不明的叫聲,隨後才轉身離去。
“這裡是這一帶最適合渡河的地點了,雖然前幾rì還下了一場雨,讓河面寬闊了許多,但是這裡比起其他的地方已經是水深最淺的一處,而且水流也不算湍急……”
當地的嚮導正在喋喋不休的向公孫越介紹著這裡的情況,顯然他希望透過這樣的舉動能夠從身邊這位頗為慷慨的金主身上獲得更加豐厚的報酬,要知道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好“生意”。
雖說面對戰爭大部分百姓都會選擇隱遁山林之間,但是也的確會有少部分人並不懼怕戰爭,反而會將戰爭當做自己出人頭地或者改變生活的一個絕佳機會。
“是麼?那麼你知道這附近有多少百姓,為什麼我們走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見到人影。另外這附近似乎也太安靜了些,如此大的動靜竟然沒有看到受驚的飛鳥走獸。”
“或許是因為大軍到來所以都逃走了吧,畢竟俺可是俺們村裡膽最大的那個。”
雖說心中依然並不能完全放心,不過公孫越卻也找不出什麼破綻,只不過因為謹慎穩重的xìng格,讓他忍不住停下戰馬,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不放過一草一木,一鳥一獸。
忽然之間,公孫越覺得不遠處河岸邊的那片蘆葦蕩似乎有些古怪的感覺,每每他的視線掃過那裡,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心悸的感覺,就彷彿那裡隱藏了什麼兇獸一般。
難道那片蘆葦蕩中有埋伏?!
跟隨他的兄長公孫瓚征戰也有數年的時間了,公孫越也是生死之間走過好幾遭的人,那種雖然說起來玄之又玄但是卻又真實存在並被每一位武人所信奉的戰場直覺讓他第一反應便是覺得自己或許是進入了敵人的埋伏圈。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理智卻提醒他,這種事情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實在是太難以接受了。
畢竟,他實在是無法相信他一路上如此隱秘的行動竟然還會被人發現並預先設下埋伏。
或者僅僅只是一個巧合?只不過是一些不開眼的山野匪盜偶然撞上了自己的部隊?
不,不可能,那些山野匪盜絕對不可能給予自己如此之大的壓迫感!
公孫越第一時間否定了那僥倖的猜想。
“公孫將軍,為什麼忽然停了下來,如果我們不能按照計劃抵達預定位置,只怕就會錯過作戰良機。您也看到了,再想要找到新的機會就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來尋找合適的機會。”
那位負責公孫越與冀州之間聯絡的冀州小吏來到公孫越身邊,雖然稍稍皺了皺眉頭,但是卻也沒有表現出更多的情緒來,畢竟他很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樣的身份而對方又是怎樣的存在。
“我……”而就在公孫越想要向對方解釋自己如此行為的原因時,他的眼角忽然捕捉到了一絲反光。
那種反光作為武將的公孫越非常熟悉,因為那是金屬武器所反shè出的光芒,因為只有金屬武器才會反shè出帶著寒氣森然的光芒,明亮卻帶著致命的氣息。
真的有埋伏!
可就在公孫越在心中大呼不妙準備下達命令的時候,從那白sè的蘆葦蕩中忽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