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嘉文不得不重新回到一線部隊,雖然他依然是眾人羨慕的“百人將”,但是這顯然不是他所能夠接受的終極目標,他可是憋了一口氣要去找那個混蛋報仇的。
可惜離開了李書實的護衛隊似乎將嘉文的運氣也全部帶走了,他雖然被作為jīng銳選進了這支西行的軍隊,之前也立了一些功勞,可惜卻在這幾天被毀於一旦。
先是為了將大部分瑣羅亞斯德教的護教軍阻擋在赤谷城外,他與其他一些幷州軍士兵成為被丟棄在城外的“棄子”,沒有生的希望,只能懷著死的覺悟阻擋敵人如cháo水般的進攻。
如果當時能夠戰死或許對於嘉文來說是一個不錯的解脫,雖然還沒能娶妻生子,但是至少在河東郡已經被李書實完全掌控的現在,他的家人應該能夠收到一份不錯的撫卹。
可惜力戰而竭的他成為了可恥的俘虜,他甚至連反抗或者自殺的力氣都已經耗盡,一陣劇痛襲來後,他的意識便陷入到了一片混沌之中無法自拔。雖然中途曾經受到過劇烈疼痛的刺激,但是對於擺脫意識的混沌沒有絲毫的幫助,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到底是生是死。
而直到他神智徹底清醒過來,他熟悉的子龍將軍和文和先生卻告訴他了一個讓他絕望的訊息——他似乎被敵人所控制,險些成為敵人圍殺救援赤谷城援軍的關鍵道具。
晴天霹靂無過於此。
雖然他可以向其他人辯解自己是遭人控制,但是卻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是他無奈之下被動接受的結果,而非他主動賣主求榮。最關鍵的是這裡是戰場,這裡是軍隊,所以這裡沒有那些所謂的“人權”,既然他危及到了軍隊的安全,沒有榮譽的死亡是他唯一的出路。
甚至不危及家人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當然,或許是他身體內的參與價值還沒有徹底被掏空,那位被幷州上上下下傳得非常神秘或者說恐怖的賈詡賈文和遞給了他一根救命稻草,讓原本以為自己的頭頂一片灰暗的嘉文發現烏雲中似乎能夠隱隱約約透著一點亮光,而趙雲的保證更是讓嘉文確信那亮光的存在。
忍不住用力握了握雙拳——他不敢將手放到身體的任意一個部位,他害怕自己的舉動會引起那些守衛的懷疑,如果那些守衛因此而要求搜身的話……嘉文真的不知道自己會面臨怎樣的結果,他不希望丟掉那片自己有機會獲得的光明。
“……哼!沙普爾說得好聽,什麼輕輕鬆鬆便能拿到功勞,這麼多天他都幹了些什麼!”
伴隨著憤怒聲音的還有鈍器擊中**所發出的讓人牙疼的聲音以及幾個人的驚呼聲,顯然憤怒聲音的主人不但心情不好,而且似乎還很暴躁,攻擊xìng十足。
不過混亂很快便結束,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出來向嘉文招了招手,似乎在示意他進去,不過從侍衛鎧甲上新鮮的斑斑血跡來看,或許等待嘉文的會是一場殘酷的審問。
只是對於嘉文而言,這樣的場景哪怕在之前都早已在戰場上習慣,甚至比這更加血腥更加恐怖的場景嘉文也見到過,甚至還曾經親身感受過,所以根本無法讓他臉上的表情出現半點波瀾,依舊還是如同他來到這片屬於瑣羅亞斯德教營地後一貫的木訥,甚至有些痴呆。
“這就是那個被沙普爾派去做誘餌的漢人?我怎麼聽說那個沙普爾可是吃了個大虧啊。小子,我是不是應該獎賞你呢,你的行為讓那個自大狂好好的知道了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軍帳內人不多,只有四個人。
正當中的也是對嘉文說話的那個年輕人一身華貴的服飾,看上去似乎是用傳說中的錦緞織成,因為在嘉文眼中那反shè著光芒的布料是那樣的光滑那樣的柔軟,也正因為這樣,才能與鑲嵌在其上的各種寶石和金黃sè的金屬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彷彿它們天生就應該在一起。
華服年輕人側後方侍立著一名白袍少年,雖然少年的身軀大部分被白sè的麻布所包裹,甚至頭上也纏了不少白sè麻布,但是唯一露出的少許面孔卻如同裹著他的白布一般白皙,看上去似乎是一個文靜且不經常運動的文學少年。
兩邊則侍立著四位侍衛。嘉文暗自估算了一下,這些人看上去似乎有些隨意,對於那位華服少年的保護並不是很上心的模樣,或許是因為這裡根本不可能出現敵人,但也或許僅僅是一種假象,因為嘉文身旁的那具他所熟悉的屍體表明這裡似乎暗藏著激烈的爭鬥。
“沙普爾將你送到我這裡來大約是認為造成他失敗原因的你是我暗中動了手腳,真是可笑啊可笑,我想要讓他失敗還需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