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看著將噴著一股子酒氣的大臉湊到自己眼前的顏良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如果說剛來到這鄴城的時候顏良和文丑還磨刀霍霍打算一血當年以一敵二仍被秒殺的“恥辱”,那麼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兩個人已經完全耗盡了當初的激情,甚至時不時還會被田豐發現兩個人行蹤不明,隨後幾天後又心滿意足的歸來,一副外出打野食滿載而歸的模樣。
雖然田豐並不清楚兩個人去到哪裡,但是透過從隨軍醫官那裡得知兩個人身上滿是淤青的結果來看,這兩個人顯然去了一個激情四shè的地方,結果自然就是那副一本滿足的模樣。
雖然身為大將臨陣失蹤這種事情實在是足以讓任何主將和監軍感到惱怒,但是田豐卻出乎意料的對此事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於是在這種顏良文丑不提,田豐也不管的態度下,兩個人變成了鄴城聯軍中的幽靈主將。
其實原本還有一個人也足以勸阻兩個人的舉動,這便是現在在那邊舌戰群儒的審配審正南。
作為冀州世家出身,同時也曾在廷尉府任職過的審配,可以說無論是家世還是才學都不亞於田豐。而且與田豐相類似的是,審配的xìng格也十分正直,同樣是個眼裡揉不進沙子的人物。
只不過與屢屢剛而犯上的田豐想必,審配不愧是在廷尉府當過差而且或者回到原籍的經驗人士,在如何權衡處理上下級關係和堅持自身原則這兩者上明顯比田豐有經驗,所以終袁紹一聲,審配不但極受信任,而且地位一直相當的重要。
說到這裡你就應該明白審配的態度——既然田豐這個直脾氣都不出聲說什麼,那麼顯然這兩個傢伙的行為不會影響到袁紹的大業,那麼他審配也就不去枉做小人了。
所以你看看田豐和審配就知道為什麼有人說在大漢這塊土地上想要成功那是“三分靠本事,七分靠人際”的道理了。當然,你要碰上朱元璋那樣的主子再會做人你也活不長,君不見功成身退的劉伯溫和事事聽從朱元璋吩咐的胡惟庸都不得好死就能知道,最最最重要的是要跟對一個好的主子,看看唐朝、宋朝的那些開國功臣的下場,你就知道什麼叫差距了。
當然,作者絕對不是在影shè某些元帥的悲涼晚年,那些都是不可抗力,嗯,不可抗力。
不過身為聯軍主將的顏良和文丑以及監軍+第一軍師身份的田豐都在一邊看戲閒聊,而一群次要人物在那裡爭得面紅耳赤,說起來這盟軍作戰室也還真是氣氛詭異的很啊。
其實說起來這也不是這些人閒的蛋疼才這樣,而是因為他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下手。
想要打通河內通道,實際上可走的路並不多。其中包括從鄴城向北進入太行八陘中的滏口陘到達涉國這個縣級諸侯國而後轉而向南,過了壺關之後便轉而向南走白陘到達河內中部的共縣地區或者走太行陘到達河內郡西部的野王縣此位西線。
可以說,只要能夠到達這兩個地方中的任何一個,都能對李書實的部隊產生巨大的影響。
到達共縣可以與駐紮在鄴城的部隊夾擊位於河內東北部的李書實所部。而到達野望則可以說是直接打通了河內與河南的聯絡並可以威懾河東,實際上便達成了控制河內的目的。即使李書實能夠藉助箕關之險守住河東,但是在戰略上聯軍已經拿到了他們最為想要的東西。
聽起來很美好,但是想必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條路線的一個必經之地,那就是幷州第一雄關——壺關。
這壺關北有百穀山,南有雙龍山,兩山夾峙,中間空斷,山形似壺,且以壺口為關,故而而得名壺關。據此關可向南經白陘、太行陘渡黃河攻河南、陳留,東可向魏郡、蕩yīn進擊,北可窺邯鄲,西可進入長治盆地,可以說是個可攻可退可守的軍事要地。
對於這樣的戰略要地李書實自然不可能放鬆,不但撥專款予以修繕,而且還將耶力達和打算一試身手的黃敘以及自願留在幷州的張誨派了過去,再加上他們身後還有頗有經驗的張揚坐鎮,就憑壺關天險根本無法展開部隊的優勢,聯軍進攻那裡只能碰到一鼻子灰。
東線則是率兵進駐外黃-黎陽一線,然後尋機進攻河內西部的蕩yīn至朝歌地區。
這條線路最大的好處便是補給比西線方案要方便的多,但是這也只是相對而言,真的只是相對而言。實際上就憑外黃到黎陽的地理情況,補給效率只怕遠不及李書實這邊。
為什麼?
因為我們那條雖然十分偉大哺育了廣大華夏兒女但卻脾氣十分傲嬌的黃河母親。
黃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