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子軒點點頭,看來,這玉臺將是他得到《河圖洛書》的最後一關。想著能與《河圖洛書》如此接近,張子軒也忍不住生出些喜悅。當然,一旁的大長老、天玄老人亦是如此。
銀靈虎目一瞥,出聲警告道:“河洛棋局,非外界那些不入流的棋陣。未入而心先擾,必然不得成功。還有,入棋局者一炷香不出,便會認定失策、魂飛魄散。汝等考慮清楚。”
這話著實嚇了張子軒三人一跳,好嚴重的後果,如果成功自然最好,但若失敗……
張子軒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洛河神殿的規定真是殘酷得緊。不過,自己出生入死的次數還見少嗎?雖說,江湖越老,就越怕死。不過,此刻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極有可能會葬送那唾手可得《河圖洛書》的機會!
“現在有個問題極為嚴重……”張子軒痛苦地擾擾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不會下棋。”
在雲夢山澤的時候,張子軒整日不是練功就是與樂恬、風成等玩樂,哪有時間學習下棋?
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先是一滯,隨後齊聲肅然說道:“這等危險之事,則能讓教主親犯?還是讓我(老朽)頂替教主而去吧!我等的棋力足以應付。”
“誰說河洛棋局憑著棋力可破?”銀靈止道:“河洛棋局稱為棋局,但卻是暗蘊陣法。只有破掉棋局陣法才算完結。否則,誰能陪汝等下棋?”
張子軒聞言,腳步一點騰龍術驀然使出。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然坐到玉臺旁邊的石凳上面,認真觀測起玉臺上面黑白棋子的佈陣情況。就在他坐上石凳的一瞬間,就覺得周圍一切情景,都與他的六感斷絕聯絡。
轉眼一看,原來玉臺四周方圓一丈都被一個黑色的靈罩罩住。這靈罩形如一潭死水,將他與外面的世界完全隔斷。死一般的靜寂,夜一般的深沉,當今之計,張子軒唯有將自己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桌案上,那一顆顆或黑或白的棋子上面……
“教主!”大長老和天玄老人舉步想向玉臺走去,沒料到卻被一根銀色的長槍攔住去路。
“張子軒破局之時,汝等二人不得叨擾。”銀靈怒目而視二人,連同他身下那頭與他心靈相吸的銀色狼獸,都齜牙咧嘴地發出一陣陣低沉嘶吼,意圖警告、阻止大長老和天玄的動作。
大長老和天玄老人相視一眼,他們並不怕銀靈和狼獸,但現在與銀靈發生爭鬥,根本毫無意義。況且,銀靈阻止自己二人,也並非沒有他的道理。看來,現在自己能做的,唯有耐心等待……
再說張子軒,此時他在側觀察這棋局良久,但卻沒有絲毫頭緒——這棋局之中,黑子如同一道長龍,將白子割斷。不過白子也非完全失去生機,東南西北四個角上都留有不少的圍攻之子。
可惜,張子軒從沒接觸過國粹圍棋,任他怎麼看,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奇怪,這黑白棋子究竟是怎麼下的?張子軒發覺這桌案上面,除了這桌棋局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其他東西。難不成與圍棋相同,是用裡面的棋子下的?
想到這,張子軒伸手向棋局之中的黑子摸去,就在他右手觸到黑色棋子的一瞬,身邊忽然傳來一聲馬嘯——原本黑暗一片的環境,亮起許多燃燒的火把!這些火把將周圍的環境照的一清二楚,哪裡還有當初那個玉臺影子?分明是一座狼煙四起、灘塗一片的熱血戰場!
只見一聲聲馬嘯聲中,許多黑甲、白甲計程車兵對持而立,一動不動似乎一樁樁久經風霜的黑白石像!而張子軒自己,卻站在一個高臺之上,俯視著整個戰場。
白甲士兵的行陣如同一道長龍,將黑甲士兵風成四個方陣。倘若在戰場之中,這已然勝負已分——被一把尖刀刺到心腹地帶,並且分成四個陣勢,怎麼說都該責怪指揮官的不明之舉。
“難道說,這得讓我指揮黑甲士兵突圍嗎?”張子軒望著手中的黑色令旗,怪異地自問道。
不知道我親身歷陣,算不算得違規呢?張子軒如此一想,縱身往指揮台下跳去。
可知,天往往不能遂人願。在張子軒縱身的一刻,一股巨大的扯力,將他拉回指揮台。這股力量之巨,甚至不下於洛河神殿通道里面的“水波漣漪”。
身先士卒,張子軒絕對能夠做到。但是,指揮部隊對他來說,著實有些強人所難。思忖良久,張子軒未免有些洩氣,這可算是他今生最大的危機。如果不能讓黑甲軍贏得勝利,自己決然會客死異鄉。到時候,甚至連師父的仇怨都無法報的。
緊緊咬住嘴唇,張子軒試探性地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