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混沌之氣,居然是如此的厲害。甚至連自己幾乎萬劫不壞的金身,都能輕而易舉的毀去……
這樣厲害的攻擊,他能夠避得過去嗎?那個十方俱滅也很厲害,將整個混沌之氣凝成的氣團都給炸得擴大成這個樣子……不對,自己身上的契約似乎還沒有消失,那麼張子軒應該不會有事的。
正這麼想著,只見那已經逐漸稀薄的灰霧之中,鑽出一個渾身赤·裸,身體的衣服破爛不堪的青年人。他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看上去耗費了極大的力氣,徑直向著地上掉來。
八歧大蛇費力地舉起其中一個受傷較輕的頭顱,接住掉落而來的張子軒。
張子軒的眼圈一片黑暗,痛苦地皺著眉頭,好像一夕之間就老了十幾歲。身上的湮滅神甲,已經有幾個地方完全破開大洞,看那上面一圈圈的痕跡,應該是旋轉的混沌之氣,觸碰到他身上後的傑作。
更加令人訝異的是,他的身體。金光燦燦的面板,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所以被那些混沌之氣觸碰之後,擰成麻花一般的傷痕,才更加的觸目驚心……
八歧大蛇都不知道,一個人表皮如果擰成這樣,恐怕早就疼死了。四周的面板甚至都有斷裂的跡象,這種疼痛,張子軒是如何忍住的?甚至叫都沒有叫出一聲!
他忽然想起張子軒無意之中跟他說過的話:“世上最瞭解你痛苦的人,就是我。”
看來,這個相貌俊美,實力強橫的靈脩之士,也遭受過許多的苦難啊!八歧大蛇苦澀的一笑,隨即將它放在一塊岩石上面。
再度抬起頭的時候,那些灰霧早已消散的和普通的空氣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伊邪那岐命兩兄妹卻不見蹤影。究竟是逃掉了?還是死掉了?
只有等到張子軒清醒過來,再詢問他吧!
想到這裡,八歧大蛇忍住身上的劇痛,帶著張子軒向一處密·穴當中走去。
清風拂面,張子軒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云溪鬼谷當中。
滴答……
一粒清水水滴,輕盈地落在他的臉上,滴落的瞬間,散開,化成萬千的水霧,噴灑在他的臉頰上面。
張子軒睜開眼睛,只覺得身上一陣陣清涼的感覺。他不明就裡,當初在灰霧當中硬撼混沌之氣的時候,那陣劇痛難忍的感覺,還牢牢地印刻在他的心中。怎麼這一次,反而感覺十分的舒服?明顯不合常理啊!
難道說,我已經死了?
想到這個可能,張子軒立馬坐起身子。他還不能死,他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沒有做,現在死也只能使得親者痛,仇者快!
“這是什麼地方?”入眼的是一個石鐘乳洞窟。與當初那個蝙蝠洞窟不盡相同,這個洞窟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祥和中正,沒有當初蝙蝠洞窟的那種詭異莫名的氣氛。
“你醒了?”八歧大蛇的聲音,從一角傳來。
張子軒看了看原本的傷口,除了一些隱約的圓圈形狀的皺紋外,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只好喃喃地說道:“這是什麼地方。我的身上是怎麼回事?”
“您做的地方,是萬年鐘乳石形成的靈床。它能夠生死人,活白骨。治癒您的傷口,自然是小事一樁了!”
張子軒這才注意到,那種清涼的感覺,正是身下的鐘乳石床所致!
青白色的鐘乳石床上面,還隱約露出了一種淡淡的白色。這種白色的光線很微弱,看來為了祛除自己體內殘餘的混沌之力,這個鐘乳石床出了不少的力氣。
“好了,不管怎麼樣。您還是恢復身體了,是不是?”
“嗯。”張子軒淡淡地點點頭,他伸手繞了好幾圈,覺得自己體內的靈氣不斷流竄,已經沒有原先那種不流暢的感覺,僅是有些空乏,便贊同地點點頭。
“那場戰役……”八歧大蛇吐出這四個字之後,卻覺得找不出什麼委婉詢問的方法,只好咬牙直接問道:“那場戰役,到底是您贏了,還是輸了?”
“贏了。”張子軒明顯知道八歧大蛇在擔心什麼:“但是,伊邪那美命沒有什麼事。只是遁走了而已。”
“哦?”八歧大蛇的語氣一喜,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只要岔開話題:“那麼,伊邪那岐命呢?”
張子軒明知八歧大蛇並不在乎伊邪那岐命的死活,但是為了給他留些情分,仍然笑著回答道:“伊邪那岐命,我在最後關頭,將他鎖了起來……至於鎖在哪裡,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他肯定死定了。”
“嗯。”如同張子軒所想,八歧大蛇並不在乎伊邪那岐命的死活,知道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