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陌愆忽然輕笑出聲。“忻沫,你不要覺得我可怕,只是進來過的人都有產生過那樣的想法,我只是想與你分享一下罷了。”
“可怕的不是你要和我分享的話,而是你知道我覺得你可怕好嗎?!!”葉忻沫點點頭,在心底卻這樣嘶吼著。
轉念一想,葉忻沫忽然意識到自己貌似太無聊了點。不管陌愆是如何的,都與她無關啊。暫且不論他為人如何,就憑他三番兩次地救了她,她就不該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嘛。
而且在她看來,陌愆的為人已經是好的沒話說了。要不是沒有易水寒的話,她說不定某天……呸呸呸,她還是不要做這樣的設想了,太奇怪!
樓下的表演在他們進來之前就已經開始了,舞臺後面兩側是樂師,此刻舞臺中間的姑娘正跳著舞。紅色的輕紗舞衣飛揚,姑娘們的身姿妙曼,舞姿輕盈,看著著實賞心悅目。
不過葉忻沫是女人,對女人的妙曼身材可不會感興趣,所以這舞蹈對她來說,是沒有什麼意思的。轉眸偷覷一眼陌愆,只見他看著舞臺,神情也說不上是專注。
現在他們之間只隔著一張桌子,臉又是對著光的,葉忻沫這才發現陌愆微青的眼眶和沒什麼血色的側臉。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用略帶試探的口吻道:“陌愆,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臉色好像不是很好,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啊?。”
聽著她的關心,陌愆只覺得心口有一陣暖流經過。側過頭去對上葉忻沫含著擔憂的眸子,嘴角輕輕一揚。“這幾日只是沒有睡好罷了,不礙事的。”
“好吧。”葉忻沫撇撇嘴,“那你要注意身體啊,不然就沒人罩著我了。”
陌愆笑著接下她的關心,柔聲應道:“好。”
從桌面上的茶點中拿來塊紅豆糕咬了一小口,葉忻沫皺了皺眉,太甜了點。偷覷一眼陌愆,見他已轉回頭看著前方,她便偷偷伸手將手裡的東西放到了瓷碗邊沿的下方。
她手還沒收回,陌愆溫潤中帶著笑意的聲音便響起了。“我看到了。”
葉忻沫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你沒看到。”
陌愆無奈地笑笑,忽然將話鋒一轉:“忻沫,你覺得這表演如何?”
葉忻沫點點頭,“我覺得還不錯啊,歌美舞蹈姑娘也美。”
“哦?”陌愆的聲音之中帶上了一絲興味。“那你怎麼就坐不住呢?”
“……”好了,葉忻沫承認自己的反應變得遲鈍了。剛剛陌愆問她表演如何的時候,她就該有所覺悟了的。所以嘛,她就被陌愆調侃了啊。
沒有辦法,她只好無力地解釋道:“呃……我是個女人嘛,怎麼可能會對女人有興趣啊。”
就在這時,跳舞的姑娘們以一個優美的舞姿為結尾,然後有序退場了。原以為那些看客們會紛紛鼓手喝彩,但是場面卻異常的安靜。
這下,葉忻沫倒納悶了。“難道那些客人都是女人麼?跳得這麼好都沒反應啊?”
陌愆沒說話,這是微微一笑。
忽然,一陣輕緩柔美的音樂響起。宛若一股和煦春風,拂過人的心脾,舒緩而又安寧。
“響更漏窗影斑駁脫玉鐲木蘭落
如有諾死生契闊月成朔天也歿……”
忽然響起一道柔美女聲,那聲音空靈得似水如歌,無不讓人心神盪漾。
“紫禁巔我命由我不由天情何堪世人嗟嘆
數遍四百四病難最苦不過長牽念
水袖挽再唱出秋水望斷負朱顏心字成缺……”
這時,一個身穿白紗衣裙的女子緩緩從後面走到臺前,她的左手抱一把著琵琶,右手纖白細長的指尖在上面輕彈著。
女子緩緩走到臺前的凳子上坐下,葉忻沫這才留意到她臉前罩著的白紗與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而臺上的人,依舊用她天籟般的嗓音,感染著每一個人。
“紫禁巔我命由我不由天情何堪世人嗟嘆
數遍四百四病難最苦不過長牽念
水袖挽再唱出秋水望斷負朱顏心字成缺……”
這首歌曲葉忻沫雖未曾聽過,雖然它古風濃厚,但是“紫禁巔”這三個字,她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紫禁之巔,可是完完全全屬於她的那個世界的。
這首歌的調子輕柔沉緩,歌詞優美卻含著憂傷,吟唱的女子宛若九天之外不問世事的天女,似乎在用一種悲天憫人的姿態,講訴著人間的愛恨別離。
梁小小的歌聲,真的很有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