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要了最後對決的時刻了,她的命也關係到人界的存亡,自然是不能做這種無謂的虛耗。
李雲峰在權衡,是在情感和理智之間權衡;而他的權衡,是在是非輕重之間權衡。這個時候了,沒有什麼能比保得住他們五兄妹的命更重要的了。
“現在刑家和兵家的弟子都已經到了,我也要回s市了。雲峰,永行大師現在身負重傷,你還要多照應著點兒。”他站起身,對李雲峰說道。
“申兄放心,這裡交給我了。”李雲峰拱手說道。
“那申某告辭了!”申之茂笑著說道。
李雲峰站起身,把他送到燈塔下面。申之茂上了刑家的船。看著他在岸邊迎風而來,突然頗為感慨地說道:“雲峰,你我認識也有十幾年了吧?十幾年的光陰匆匆而過。如今已經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李雲峰淡笑著搖搖頭,“異能界多出幾個優秀的年輕人是好事,可是我們還是少不得要操心。現在浩磊已經把秦海調回了兵家,秦兄跟我們也是十多年的交情了,等到天劫過了,我們這些人就還像過去那樣,閒來無事。賞花飲酒。”
這個時候說這些話,難免傷感,申之茂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保重!”
“令謹兄保重!”李雲峰搭上他的肩膀,微笑著說道。
大船開動了,李雲峰看著申之茂站在船頭,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其他人見申之茂走了。也隨後從燈塔裡走出來。
虞刑和穀雨走在前面。時不時的回頭跟陽光說幾句話。
“陽光,你們有沒有發現,每次你穿越回來,不出兩天,血魔肯定有動靜。”虞刑把玩著手裡的玉簫,沉思著說道:“我昨天想了又想,那血魔對你好像不同。每次只要你一有異動,它就立刻出手!我分析了一下。要麼它跟你有深仇大恨;要麼,你身上有它忌憚的東西。”
“深仇大恨是肯定有的。正邪兩道不共戴天;深仇大恨……一定是魏忠賢!他一直都想把我除之而後快!”陽光很肯定滴說道:“我覺得,魏忠賢一定是血魔!”
浩磊在後面聽了,就笑,“完了,這孩子又魔怔了!我不知道你怎麼得罪了魏忠賢,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把你得罪得不輕!這些日子我也想了想,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說不定那魏忠賢還真是血魔的化身。”
“我現在是分身不得,等我得著空的!我一定要回去把他弄死!”陽光說著握緊了拳頭,“浩磊,到時候你跟我一起穿越回去!我就不信,我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兩個加一起還不是他的對手!”
“希望有那一天吧!”虞刑看了他們一眼,若有所思。
這一個多月來,高遠也沒來得及問陽光在四百年前的情況,現在聽他們提起了,他就趁機問了一句:“陽光師叔,你在四百年前,可有見到我高家的先人?”
陽光放慢了腳步,等他跟上來,淡笑著說道:“見過了,我在高家住了一個多月。展鵬兄義薄雲天,忠義兩全,嫂夫人也是一個明事理知大義的女子。我去的時候,高家正是勢頭正盛的時候,皇上對高家恩寵有加,同道中也以陰陽世家為尊。”
高遠聽了這話,又是欣慰又是心酸,低聲說道:“可惜我有負先人重託,未能將陰陽世家再次發揚光大。”
“師兄說,陰陽世家為同道犧牲,同道中都欠陰陽世家一個感謝。高家當年無悔,你今日更不必有愧。”陽光說著,對他笑笑。
她這麼一說,高遠的心底豁然開朗,於是笑著說道:“多謝師叔提點!”
“高兄,你沒聽出來她佔你便宜呢?她跟你祖宗兄弟相稱,這麼一來,豈不是又比你大了許多輩?”虞刑在一旁笑道。
一行人走到海邊,看到申之茂的大船已經離開,只有李雲峰還在岸邊站著。
李雲峰聽到身後有說話的聲音,轉回頭,卻看到高遠和虞刑他們正往這邊走過來。
“師伯,今日的事情了了,高遠也就此告辭,師伯師叔們保重!”高遠淡笑著拱手說道,略顯蒼白的俊顏上卻隱隱露出一絲擔憂。
李雲峰知道他是擔心他們的安危,他溫和地笑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這邊你放心,你回去一切小心,陰陽家那邊若有異動,立刻通知師伯。”
“多謝師伯,小侄告辭!”高遠轉過身,掐訣唸咒,只見一陣清風拂過,他已然不見了蹤影。
“大家都走了,我也該回去了。”虞刑拉著穀雨的手,走到李雲峰面前,笑著說道:“大哥,我不在的時候,穀雨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