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冶家中的親人都死絕了,死在了一場無妄之災中,而源頭則是有人想要為魏忠賢立生祠時,圈了一塊地,他們正好佔了那個地方,才被逼死了。而那些官吏還看上了臨鄉素娥的姐姐,強搶民女對這些人來說也算不了什麼。杜澄家與素娥家走的很近,朱由檢猜測他們二人很可能早就定親了,因為對方想要強納素娥的姐姐,就整垮了素娥一家,同時杜澄家也是受到了極大的牽連。於是雙雙家破人亡。
周冶、杜澄、素娥三人就這樣認識了,他們一個加入了錦衣衛,一個入宮做了太監,還有一個則是做了宮女。為的不是別的,而是隻有入了天下最詭異莫測的深宮,才能有機會扳倒魏忠賢,報仇雪恨。
雖然三人來京城,在宮中有了年頭,都要四年了,可這樣的小人物要出頭太難了,何況是對付一手遮天的魏忠賢。但在他們要絕望的時候,周冶遇見了雨化田,他敏銳地把握住了一絲希望,而後證明他是對的,他入了這個局,做了最開始推動局勢的必死之人。
這個時候,周冶把事情透露給了同樣欲將魏忠賢一黨殺之後快的杜澄與素娥,他們也決定推波助瀾,給予魏忠賢最致命的一擊。
皇宮中沒有簡單的人,杜澄選擇了最恰當的時機,讓天啟帝被氣暈,等他清醒之後不得不懷疑魏忠賢。而素娥所說的吳剛讓她有了孽子,究竟是她主動設計還是被強迫已經不能分清,但是有了這個罪證,魏忠賢與客氏等人,就再無翻身的餘地。
三條人命,換來了魏忠賢一眾的徹底死亡,不是在朝局上的徹底被清算,而是三人太懂得朱由校的心理,只有讓魏忠賢在朱由校心中死了,那麼他就再也沒有未來,恐怕到時候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實,魏忠賢還不算真的難對付的人,沒有了皇兄的信任與放縱,他就什麼也沒有了。”朱由檢把前面發生的事情給順了一遍,說到這裡的時候看了一眼雨化田。錦衣衛的權力與東廠相似,沒有了皇權的支援,什麼都是空的。明朝有史以來,錦衣衛的頭領幾乎沒有善終。
雨化田只是淡淡笑了一下,他不知道此生能不能善終,最壞就是與前世一樣,那麼他又何必去管身後洪水滔天。他許是一個賭徒,只是壓上了全部,賭一把朱由檢是個不同的人。
好像明知道不應該賭,卻還是賭了。是想要登臨高位,還是摻雜了不理智的小心思,將朱由檢那些分不清真假的態度放到了心裡。當權欲與情感糾纏在一起,他也不想涇渭分明,就怕看懂了真的自己。
總之,他不會像魏忠賢那麼蠢,有過一個前車之鑑就夠了。
朱由檢看著雨化田的微笑,也沒有多言,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們最初的目標也不單單是為了魏忠賢。你一路與我同行河南,先不說災害所造成了糧食歉收,也不想能瞬間做到吏治清明,而說在那個地方有個最大的碩鼠。不光是河南,整個大明這樣的碩鼠也是不少,他們的問題一日不拿出一個對策來,我心中就一日不安啊!”
雨化田轉念一想,知道了朱由檢話中所指。還能是哪位,不就是福王朱常洵,還有像這個胖子一樣的大明朱家宗室。
整頓藩王宗室!雨化田心中一跳,吳無玥這個計謀果然狠辣,是釜底抽薪,但也是火中取栗。 朱由檢的登基儀式十分倉促,也沒有什麼奇異的天象出現,在朱由校的退位詔書頒佈後的第七天,就正式成為了新一任的皇帝。而朱由校已經快速搬出了乾清宮,這位太上皇遣散了後宮,只帶著皇后一人住進了東六宮裡,其實他們夫妻兩人也用不著這麼大的地方。而朱由檢那裡的人口也很簡單,後院裡面就三位,按照朱由檢的意思,是絕對不會有新人進來。還好現在不是清朝的時候,大明沒有要把大臣家的女兒都弄進宮的習慣。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換了一個新皇帝,這個朝局自然是要動一下。然而應該怎麼動卻是一門很有學問的事情,朱由檢上輩子也沒有做過官,但是他有並不科學的外掛兩位。這天夜裡他與雨化田、吳無玥三人在乾清宮的偏殿,對著一大堆資料眉頭緊鎖。不到這個位置不知道究竟有多難,現在的情況是到處都有問題,而要找到一個切入口。
“隱之,眼下最重要的問題有四個,官員不作為、朝廷沒錢了、糧食與天災、後金不太平。”吳無玥高度概括了眼下的困境,“古來有訓,攘外必須安內,所以後金的問題在現階段排在最後,而最重要的是讓政令如何有效的貫徹下去,才是當務之急。”說白了要用為皇帝幹實事的人,而不是那些閹黨或者清談之人。
“我已經與皇兄商議了,明天就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