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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來咱家的話,學習上有你在前面趕著,生活上有你媽照顧著,我再做些思想教育,興許還能把這孩子扭過勁兒來。不過,你要是想考市裡的中學,也不是不可以的。關鍵看你的決定吧!”

未長生撇撇嘴:“爸,你前面鋪墊了那麼多我考縣一中的好處,後面轉折的可稍微有點勉強了啊!”她自重生以來,跟家長說話都是這樣有啥說啥的開放型方式的,時間久了,未爸爸跟未媽媽也都習慣了,從來沒覺得她的口吻實在不像一個小學生。

未爸爸還是笑著,很溫和的樣子:“怎麼,難道你自己心裡是想考市裡的初中的嗎?”

“千萬可別想著去市裡啊!”未長生還沒說話,未媽媽就搶著開始發言了,“你這個年紀正是長身體的階段,去市裡的話一定是住校的。沒家長在旁邊盯著,三餐如果不定時定晌吃,可是會影響正常發育的。”未媽媽說著說著,連筷子都放下了,“這電視上可都報道了,有些孩子因為住校沒家長管,每天就吃些零食果腹,結果不長骨頭盡長肉,小小年紀,個頭矮矮的身材卻胖胖的,你可不能往那方面發展。還是在縣裡讀,吃住在家也方便些!”

未長生斜了眼未媽媽再看向未爸爸:“您看,您跟我商量有什麼用啊?我媽才是家裡的老佛爺呢,她話這麼一撂下來,我還能說什麼?乖乖報縣一高嘍。”

未爸爸笑著,用經常對待未長寧的標準招式拿筷子照她額頭敲了一下,笑罵句“貧嘴”,於是未長生的未來人生在這個三岔口要走的方向算是確定了。未長生撫著額頭,聳了聳肩,開始以風捲殘雲之勢努力夾菜以祭五臟廟了。

因為解決了懸在心頭的難題,未長生還算是蠻高興的,很開心的吃完飯就去上學了。到了教室,很詭異的發現全班人幾乎都在熱議那對最新誕生於本班的緋聞情侶。更有缺德的後排同學還編出了“郎才女貌,豺狼配虎豹,彩霓老尼配家祺老道,真妙真妙!”的俏皮話拿二人打趣。未長生瞬間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罪人一樣,再怎麼得罪她,畢竟那兩個都還算是兩個屁都不懂的小屁孩兒,被她這麼推波助下瀾,總感覺好像有點太過了的樣子。可是從另一個側面來講,如果她不是重生回來的,無端端被人找上門來,還是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的自己指不定心理會受挫成什麼樣呢!難道就因為她是重生回來的,比較耐摔抗打擊,那麼受到的侮辱就可以都當做沒有了嗎?

這麼一想,未長生迅速平靜下來。開什麼樣的花就預備著收什麼樣的果吧!那紙條是你們自己不避諱了到處亂彈的。如果未長生沒料錯的話,那紙條砸到自己這裡應該不是什麼錯手,無意中投偏了,恐怕是作為吳家祺正牌女友的李彩霓故意投給她看,讓她看明白兩人是有多恩愛的。好吧,既然你小小年紀就這麼多心眼兒,那被你視為對手的人若是太笨蛋也承受不起你這麼看起不是?那我就也耍點小心眼,想必也沒什麼的。

未長生成功卸去負在肩頭的負罪感,依舊波瀾不驚的回到座位上。馬上就要小升初了呢,就算她完全沒有一絲擔心,但還是坐到座位上老老實實看書比較好。

時間就像總是在黑板前四處飄灑的粉筆灰,落地無聲但卻讓人觸目驚心。未長生端著下巴看著那紛紛揚揚的粉筆灰,飄灑過班主任那微微有些地中海傾向的頭頂,飄灑過自然老師那花白的幾乎跟粉筆灰一個顏色的髮梢,再然後驪歌漸起,拍過全班的大合照以後,就要為即將到來的小升初考試,為了全班人小學生涯的最終落幕而做準備了。

有些往事,連風都不忍帶走。有些時光,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眸。當寂寞走來霧散去,童年是永遠橫亙在我們心頭的鄉愁,淡淡的,卻又釅釅的。驅不去,攆不走,哪怕到我們生命的最後一個剎那,停駐在心頭的明媚,或許還只是童年的風,童年的雲,童年裡的那一聲鳥叫,以及童年裡我們犯了錯以後對著母親低低叫的那一聲姆媽。(好吧,我過於抒情了)

未長生揹著書包,最後環視了一眼平原六小。還是那幾排鬱郁的垂柳,還是那幾聲啞啞的蟬嘶,人的一生,永遠都在告別,也永遠都在開始。在平原六小其實呆的沒有她想象中那樣長,很奇怪,她本來覺得自己對這個地方不會像對鎮北小學那樣留戀、依依不捨,但是詭異的在這麼一個背過身也許很久都不會再回頭的時間裡,再舉目看這個地方的時候,一切卻都顯得那麼的難忘。

不必說操場邊那顆寂寞的大梧桐,也不必說教室後門上那些熟悉的腳丫印兒,更不必說入眼即可看見的黑板報上那些個歪歪扭扭的幼稚字跡,單是耳畔裡那熟悉的三長一短的敲鐘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