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回對方的身上。
只有真的是“人”才會遵守承諾。
在這種兇險的情境下,兩小口子要活下去,就一定要奮戰。
人生,有些時候,再和平的人,也得殺敵才能活命。
活命才能殺敵。
椅子先到。
無情示意仇烈香以輪椅為掩護。
三鞭的發鞭,就砸在椅上。
那椅本裹著棉布彈墊,一下子打個棉墊布碎,連用熟鐵鐫造的椅骨架框,也留下深刻的痕印。
可是,三鞭那保命的一鞭,卻讓飛行中的輪椅擋掉了。
而且,輪椅是沒有生命的,它挨受了三鞭猝然一鞭之後,飛行速度依然不變,蓬地砸中了三鞭,所蘊的還是三鞭剛才那發力一扯之勁!
輪椅就砸在三鞭身上。
三鞭悶哼一聲。
無情就在輪椅之側,他在手在車輪左側一拍,噗的一聲,把手前端,彈出兩柄尖刃,一齊刺入了三鞭的兩肋之中。
三鞭在甩出那一記發鞭的時候,恰好就是擰了大半,發鞭是擊出去了,但尖刃也刺入他的身體。
他大吼一聲,仇烈香也已到了。
她攢入了三鞭的空門,拔刀,刺。
這一剎的三鞭,似乎只有一個下場:
死。
惡貫滿盈。
不過,這一剎的三鞭,忽然掣出了一件事物:
槍。
惡俗一槍!
三鞭道人一向腰纏著鞭:
那是長鞭。
他也一直在左腕至臂,捆綁著一條鞭子:
那是短鞭。
髮辮,就盤在他頸上。
他手上已無兵器。
槍從何來?
對三鞭而言,這算是保命的一槍,竟然是從他袂襠子裡掏出來的!
一般的槍,都比劍長,甚至比一般的棍子還長,因為槍就是在棍子頂多嵌著一把利刃,成為棍刃合壁的長距離武器。
可是,這一槍很短。
至少,在剛“掏出來”的時候,還很短的一截!
但見風即長,疾刺仇烈香的咽喉。
這時,仇烈香也正一刀刺向三鞭。
那是近身搏擊,捨身奪命: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死總比我亡好。
仇烈香可沒想到三鞭身上還有武器,待發現的時候,她已不能變招:
招已遞出,全力以赴,無法收回,何況三鞭那一扯之力,餘勁依然十足,仇烈香斷斷收不住勢。
仇烈香情知已不能退,更無法撤,只有在三鞭的槍刺中她之前,她先行扎中三鞭。
她本來就是藉勢衝過來刺殺三鞭的,但現在的形勢反而變得像是送上咽喉讓那把閃著邪惡烏光的槍尖刺著!
她唯有殺了三鞭才能活。
那一截從袂子裡掏出來的槍,居然是烏卒卒、赭騰騰、臭崩崩的,還惡味難聞,彷彿是淬了毒、沾了墨一般!
這一剎間,仇烈香忽然覺得厭惡極了。
厭惡的幾乎令她想放下了刀,放下了掙扎,放棄了求生!
這一刻,她竟然想到了死
跟剛才她求活的強烈心志,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不一樣!
為什麼?
她也不知道。
只不過,她的刀緩了。
糟了。
她自己也不知曉。
可是,她的身形卻未曾慢下來,且正在以高速,送到槍尖上。
更可怕的是,三鞭道人一掣出那短凜凜但臭薰薰而沉甸甸的槍,那槍一露面就猝然長了,而且長得極速、極快、極狡捷,本來,那槍的槍刃要比槍柄還長上一半,驟然間,槍柄不斷加長,長得遠遠超過槍刃,而且,也遠比仇烈香手上的短刀為長,眼看,就要刺著仇烈香的咽喉了。
這千鈞一髮之際,無情瞥見了危機:
急!
第七章 又見山字經!
急煞!
無情發現仇烈香沒有避
仇烈香沒有擋
還閉上了眼
竟在這生死存亡之際!
情急!
等到了!
任怨一面拖著追命,既不下殺手,也不騰身去救援三鞭:
他等的就是這一幕!
他等的就是這一招!
甚至,他棄“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