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格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暖。
“你還記得當年詩社的密碼……”
“是啊,”雅靠過去,指尖指著一個拉丁字母,“包含著這個字母的,代表這首詩暗含著這位社員最新家庭變更資訊,而這個字母開頭的,則代表裡面是通訊電話號碼。”
當年,常天格為了防止詩社成員將來東奔西散,便創立了這一套密碼,讓成員每年往倫敦的詩社舊址寄自己的作品,其中卻藏著每個成員的資訊。
常天格見雅竟然把這些都翻出來,一一檢視,雖然知道她也是閒得慌,但也足見她內心是真的很看重這場婚禮。
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傻瓜,要地址和聯絡方式,我這邊都有現成的,這麼費心的找來幹什麼?”
雅撅著嘴:“現成的多沒意思啊,我就是喜歡玩猜謎嘛。等下我弄完了,你再把地址拿來,我們對一下,看看我的正確率呢。”
常天格聽她這麼說,也就隨她折騰去了。
他去洗了澡,然後抱著社員的花名冊過來了。
“怎麼樣了,可以對答案了嗎?雅小姐。”
他始終都愛叫她雅小姐,為了對應他的叫法,雅也喜歡叫他格先生。雅扔掉了筆:“啊,好累啊,對答案吧。”
常天格抱著花名冊坐到地毯上,把墊子也取下來扔地上,拍了拍:“過來對吧,書桌上臺生硬了。”
雅抱著自己的成果過去。
常天格拖她過來,抱到自己懷裡,然後攤開了花名冊。
按常理兩個人應該溫存一番才是,不過常天格沒有這樣做,他們只是立刻開始對花名冊了而已。
雅發覺常天格對於她,其實也和她對他是差不多的態度。
沒有瑜顏墨和悅菱那種愛得死去活來的模樣……他們從一開始,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有些淡淡的,因此襯托得偶爾的甜蜜有些轟轟烈烈的。
回憶起過往,雅的思維變得很活絡。
她指著一個人的名字:“我記得他,他長得有點胖,每次笑的時候,腰上的肥肉都在抖動,哈哈……”
常天格去摸她的柔軟:“這樣動的嗎?”
雅就反過手去打他:“討厭!沒正經!”
兩個人時不時的會大笑起來,可是,當雅看到一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臉色沉了下來。
子規,黎琪……
常天格已經大致瞭解到了關於子規和悅菱、以及梁琪之間的事。
“以梁琪的能力,要操控那些計謀,是不太可能的。”常天格說道。
“你也懷疑另有其人對吧?”雅的聲音提高了。
常天格就微微一笑:“不是懷疑,是確定。梁琪只是拿到臺前來吸引大家眼光的替罪羊,關於悅菱的事情,一定有其他人在實施。”
雅就告訴常天格,子規這個人物,開始對悅菱進行陷害的時候,應該是悅菱跟著瑜顏墨之後,確切的說,是從美國回來之後。
常天格沒有說什麼。
過了半晌,他才答道:“二十二年前的那個晚上,原本以為,知道和參與我們那次行動的,只有你、凱奇以及我們三兄弟。但是據琉科說,那一次,水木芳也下去了,她幫助琉科實行毀滅你的計劃……”
“你想說的是,既然水木芳都知道了,那其他人也會知道?”雅的反應是很快的。
常天格點頭:“是,當時,地道里還有其他人……這個人有可能也是詩社成員,也有可能像水木芳那樣,只是琉科那邊收買到的人,只是……”
他頓了一下,然後定定地看著雅,“誰會帶著那種深仇大恨,非要除掉悅菱呢?”
雅把梁琪的名字,連著子規兩個字,一同劃掉了。
“把琉科所有的餘黨都一網打盡,然後再把我們所有曾經的同伴都齊聚一堂……”她和他的目光對接。真正的子規只有可能在這兩群人之中,或許,她即時琉科的餘黨,也是曾經的同伴……
常天格用指尖摸了一下悅菱的唇:“沒錯,然後我們就來個——甕中捉鱉。”
“你說她會來的嗎?”雅帶著一種自信的笑。
“會來的。”常天格也笑著,是一種輕鬆的笑,“這麼精彩的時刻,不來親歷,怎麼對得起自己曾經那麼瞎折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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