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大,日,秋高氣爽,天很藍,陽光燦爛。
教室宿舍的門前停了一輛不起眼的福特,車窗用的是色彩最深的玻璃膜。
馮利欽下課回來,走到宿舍門前的時候,車門開啟了。
戴著棒球帽,墨鏡、大口罩,身穿寬鬆嘻哈裝的少年走了下來。
“馮老師。”他叫住了馮利欽。
馮利欽站住,很明顯愣了一愣,然後很快笑起來:“跟我上來吧。”
兩人上了宿舍樓,進了房間。少年取下了帽子墨鏡和口罩,笑靨如花地:“馮老師一定沒認出我吧?”
馮利欽笑:“僅憑樣子肯定很難辨認了,但聽聲音聽出來了。”
“啊,那以後出來要少說話呢。”悅菱戳著下巴望天。
“你是為了避嫌?”馮利欽問,他和悅菱約好了,以後都利用他課餘的時間來給她補課,沒想到她今天來了,居然喬裝和包裹成這個樣子。
“不是啊。”悅菱沒覺得自己到馮利欽這裡來學習有什麼值得避嫌的地方,“都是瑜顏墨啦,他要我一定這個樣子出門。還說不準其他人知道我還在C市,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馮利欽聽到這話,沉默了片刻:“嗯,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昨天,在悅菱給他打電話,要求以後都來跟著他學習之後,他也接到了瑜顏墨的電話。
馮利欽有點驚訝,悅菱的男友居然是C市赫赫有名的瑜大公子。不過瑜大公子之後對他提出的要求,跟讓他覺得奇怪。
瑜顏墨要求,馮利欽只能私下單獨向悅菱授課,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這件事。
今天,悅菱這樣裹得嚴嚴實實的前來,更讓他覺得有些蹊蹺。
不過,這屬於悅菱和瑜顏墨的私事,他也不便詢問。
“來,悅菱。”他拿出了一份卷子,“這裡是一套綜合測試題,你先做一下,我看看你的水平如何,再決定怎麼給你補習。”
按理說,馮利欽身為C大的副教授,是根本不會給予任何人補習的。
不過,悅菱對於他而言,意義不一樣。
她曾經是他的學生,那時候他不過是一名普通的邊區支教老師,因而現在,他依然可以回到當初的身份。
悅菱一個人拿了筆,坐在書桌上咬著筆桿做題。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悅菱忐忑不安地交卷。
“嗯,”馮利欽看了看錶,“悅菱,我馬上要去上課了,先要去辦公室準備一下,你先在我這邊看看書,我回來會給你制定好課程的。”他的課程安排得很滿,給悅菱的補習都只有見縫插針。
他走了以後,悅菱一個人在滿壁的書架上找書看。
馮利欽的宿舍是很簡單的一室一廳,房間很小,是睡覺的地方,客廳裡就是滿壁的書櫃和一張書桌,連沙發都沒有。
悅菱曾經以為瑜顏墨的書房已經很壯觀了,但現在看到馮利欽的書櫃,覺得也差不到哪兒去的。而且由於瑜顏墨的書房很寬敞,書籍和空閒很和諧,不像馮利欽這裡,房間很小,書卻佔據了大部分的空間,更顯得多。
就在她抽出一本《達洛維夫人》,正準備閱讀的時候,宿舍門被敲響了。
“誰啊?”悅菱下意識地問道。
外面的敲門聲停頓了好一會兒,這才重新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我找馮教授。”
“馮教授上課去了。”悅菱回答。
她沒想過要開門,外面的人,認不認識也不知道,她才不會傻到開門呢。
可是,外面的人似乎愣了好久,才問:“請問,你是誰?”
悅菱這次思忖了一下,這才回答:“朋友。”
這下,外面再沒有聲音了。
華盛頓,醫院。
“悅菱”依然躺在重症監護室。各種生命輔助儀器滴滴響著,瑜顏墨坐在監護室外,閉著眼假寐。
之前,在C市登機之前,他就和悅菱分道揚鑣了。
他差人送她離開,而他自己則與一名長相身材都酷似悅菱的女子一同飛往了華盛頓。
事實證明,KEN集團的貨物在紐約港出了問題,和這次華盛頓的槍擊,完全是有聯絡的。對方有意陷害他,引誘他帶著悅菱來到美國,然後藉機下手。
難道說……幕後的主使,是藍逆鱗?
當初貨輪事故之後,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連他的公司,也被水木華堂一併吞下了。藍家的其餘兩個少爺,到現在也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