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華堂靜靜地聽著,海面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水花聲。
然後,整個世界再度歸於平靜……
永別了,藍逆鱗。
那個飛橫跋扈,傲然不可一世的藍少。
他聽到後方有人在急急趕過來,他忙佯裝受傷,斜靠到一旁的船壁上。他的身上有血,是藍逆鱗的血,不過如果沒人去仔細檢查的話,不會知道他根本沒有受傷。
“藍逆鱗呢!”來人見到他,立刻問。
水木華堂,是他們追到這裡,唯一見到的一個活人。
他艱難地抬頭,指著另一邊:“他去那邊了……”
“留一個人下來照顧傷者,其餘人跟我走!”來人安排著,很快,這裡就只剩下了水木華堂與另一個船員。
“你沒事吧?”那人關切地,“我扶你去醫療室。”
水木華堂卻猛地站了起來,對著有些懵然不解的船員:“我沒事。”
他一揚手,虛影一閃,船員還未呼救,已經倒在了地上,喉管旁的動脈鮮血,噴了一天花板。
水木華堂收起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留下冷冰冰的一句話:“有事的人,是你。”
他來到一處視窗,跳了上去,拉住了系在上面的繩索。然後一邊扯著繩子,一邊用腳蹬著船的外立面,猶如一隻輕盈的燕子,飛速地蕩了下去。
沒一會兒,他跳到了下面的快艇上,未有坐穩,就一開油門。
馬達咆哮著離開貨輪,只在夜色下,留了一串張狂的大笑聲和一條雪白的泡沫線……
“大公子,”手下敲門的時候,稍稍有些忌諱,“藍逆鱗可能逃走了!”
瑜顏墨坐在沙發上,抱著睡熟的悅菱,理了理她身上的薄毯,聲音不大:“進來。”
“大公子,我們沒找到藍逆鱗,只找到一條通往下方的攀巖繩,而且下面的海,派人去檢視了,有快艇離開的痕跡。”
“血呢?”瑜顏墨突然問。
看著手下一愣。
“他的腿部受傷,手上也有鮮血,繩子上和船的外立面,有沒有大量的鮮血。”
“這個……”手下確是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
“還有,他走過的地方,一定會有腳印。你們有沒有檢視過,逃走的腳印,和他最初的腳印是否吻合?”瑜大公子的臉色十分陰沉。
方才,他原本是想要好好懲罰悅菱的。
可是剛剛碰到她,她卻蜷縮起身子。“肚子……”她小聲地,“肚子有點不舒服。”
他自然知道她是藉口。但是瞧見她的臉色,確實很不好。柳清葉也說過,最近最好暫時不要碰她。剛剛才經歷了藍逆鱗的事,他也怕她會有什麼意外。所以,他強壓下自己的衝動,坐回了沙發上。
不一會兒,他聽到她呼吸勻稱,已然入夢,這才輕輕將她抱了過來,讓她睡在了自己的腿上。
不過……他能忍悅菱,卻不見得能忍其他人。
聽到手下的彙報,原本就因為慾求不滿而極度煩躁的心情幾乎要爆炸了。
“蠢貨!”他咬著牙,僅僅兩個字,已經嚇得手下快要下跪。
過了沒一會兒,手下重新來報,牙齒已經在打顫了。
“大公子,我們檢視了……繩索上、和船外立面,沒有什麼鮮血。腳印的話……通往外面的那條路,沒、沒什麼腳印。”
水木華堂是不會留下腳印的。他每一步,看似隨意不拘,其實都在注意著不要沾染任何痕跡。
“還有,剛才得到另外一個情況。我們的人在追捕藍逆鱗的時候,發現了一名倖存者。我們留了一個人照料他。可是,等他們返回的時候,倖存者不見了,而我們留下的人,死了……”
“怎麼死的?”瑜顏墨立刻追問。
“喉管和頸部大動脈被一刀切開,當場斃命,而且血全部噴到天花板上。”按照常理,人站著被一刀切斷頸部動脈,血會先朝前噴,之後才會有一個弧度,斜著向上噴。可是這名死者,血卻全都噴向了天花板。
這種死法,足以證明,兇手在下手的時候,先把對方的頭拉向了後方,再一刀割喉。他的動作之快,是被害者瞬間完全反應不過來的……
這樣殘忍的殺人手腕,在C市,有且僅有一個人會使用。
瑜顏墨的瞳孔,猶如豹瞳一般豎了起來。
“水木華堂……”他輕聲地,危險地眯著眼。
他剛才也在這條船上,不留其它痕跡,卻用這種最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