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婚夫的事業,可她直到現在,都沒聽懂瑜顏墨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
兩個男人打聽著相互的內部訊息,甚至在關於貸款和運輸的事宜上相互邀約,偶爾,常雪會插嘴,她的用語也非常專業,一聽就是懂行的。
不過常楓會斥責她胡說八道,她就會翹著嘴,把哥哥臭罵一頓。
整個過程,只有常天啟和悅菱不說話。
但常天啟不說話,並不是聽不懂,他或許只是覺得他沒有說話的必要。
“好了,”突然間,他打斷了年輕人們的交談,“雪,我記得你小時候,我就教導過你,食不言,睡不語。你看今晚上,飯桌上鬧個不停,像什麼?”
常雪立刻嚷起來:“哥哥也一直在和瑜顏墨說,為什麼我就不能說。”
“因為你是女人。”常天啟有些嚴肅地看著她,“這方面,你真應該學學悅菱小姐。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插入過男人之間的話題。你在外面怎麼樣,我不管,不過在我的飯桌上,就要遵守我常家的規矩。”
常雪不屑地哼了一聲:“真希望你那些政客對手們,知道你有這麼歧視女性,看你還拉什麼選票。”接著她又用筷子在碗裡轉著,“有些人不說話,或許只是聽不懂而已。”
悅菱聽到這句話,突然覺得心裡悶得難受,似乎馬上就要嘔吐了。
但是這裡這麼多人,有瑜顏墨還有常家的人,她不能這麼丟臉。
就算再難受,她也一定要忍下去,不能讓自己看起來那麼懦弱……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瞧不起她,都孤立她。
她也不能夠軟弱,不能夠屈服。
就算她卑微、不偉大、沒有學識、缺少見識,可是她不是那麼容易打敗的。
這種時刻,隱藏在血脈裡的水木家基因,是那麼強大的支撐著她的心。
她嚥下了嘴裡的飯菜,然後對著對面的常天啟還有常雪笑了笑。穩重的、優雅的笑,就像過去水木華堂和常姐教過她無數遍的那樣,無懈可擊的、完美的、卻不會到達心底的微笑。
這個笑讓常家的三個人都愣了愣。
常楓的眼裡,毫不掩飾地露出了欣賞的神色;而常雪的眼裡,顯露出了些許的訝異。
她剛才已經看出來了,悅菱已經快要哭了,確切的說,她從吃飯前,在沙發上坐著的時候,就已經要哭了,不過在強壓著而已。可是現在,她卻能如此平靜優雅的微笑,彷彿根本沒有受到過任何的創傷和壓迫一般。如一個處變不驚的大家閨秀,那般微笑。
這裡面,常天啟的目光,是最為複雜的。
看到悅菱的笑,他似乎有些驚詫,然後皺了皺眉,垂下了眼,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似的。
“我已經吃好了。”他放下了筷子,“你們慢用。”
這突然的舉動讓所有人都有些驚訝。然而常天啟似乎情緒有些低落,並且不想去掩飾。他已經站了起來,往書房那邊走去。突然之間,他似乎變得很不愉快。
“叔叔!”突然間,常雪叫住了他,“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常天啟站住了,想了想。
“對了,”他又往回走,走到了常雪的身後,雙手按住了侄女的雙肩,看著瑜顏墨,“是這樣,我的這個不爭氣的侄女,對瑜先生非常的仰慕,昨天一再給我打電話,說希望我能促成常家和瑜家的聯姻。不知道瑜先生有沒有興趣,做我常天啟的侄女婿呢?”
呯——
悅菱手裡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啪的一聲,碗也被她不小心碰掉了,摔成了好幾瓣。
女傭聽到聲響,從廚房裡跑了出來:“哎呀,這位悅菱小姐,你知道這個碗有多貴嗎?它年紀比你爺爺還要大了,是一百年前的古董哦,上次先生好不容易拍賣回來的。”
“對、對不起,”悅菱想要把碗片撿起來。
可是常天啟已經先蹲下去了。
“悅菱小姐,我來就好。碗片很鋒利,小心割到你的手。”他吩咐女傭,“巴貝拉,去拿垃圾桶過來。”
巴貝拉還在嘀咕著:“幾十萬的東西就這樣扔了,先生這麼有錢的話,給我漲一點工錢吧。”
“碗的作用,不過是吃飯而已。”他急忙安慰著悅菱,“我如果寶貝它們,就不會拿出來用了。說的什麼古董,不過就是舊得不能再舊的東西而已。碎碎平安,平安是福。”
整個過程,瑜顏墨、常楓、常雪都一動不動地看著。
常楓和常雪是十分的驚訝了。叔叔其實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