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我做不到……”瑜狄夜看著自己手中的瑜蘭欣。此刻,眼淚正止不住地從瑜蘭欣的眼角流下,在匕首的寒光下,她已經嚇得無法出聲,只知道發抖和哭。眼淚和她臉上已經半乾的鼻血混在一起,花成一團。
“姐……”瑜狄夜也哭起來。
他也不懂,為什麼事情就發展到了這一步。雖然他經常覺得瑜蘭欣討厭,但她畢竟是他為數不多的親人之一。
柳清葉大氣也不敢出的站在後面,此刻,說什麼都有可能刺激著整件事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所以,他只能站著,揪心地看著這一幕。
唯有瑜顏墨,冷靜、殘酷,彷彿他不過是命令了狄夜畫一幅秋天的落葉圖。
“你還在等什麼?”半晌,他命令般的聲音響在瑜狄夜的耳邊。
瑜狄夜轉過頭,有些慌亂地搖頭:“不、哥哥,我做不到,我、我可以打她的,可以重重的打她,我剛才就已經打過了,真的。沒必要用刀的,真的沒必要……”
他絮絮叨叨地、不成調地闡述著。
但瑜顏墨冷冷地打斷了他:“你的意思是,你做不到成為瑜家的主人?也不能和我一起並肩執掌集團?”
瑜狄夜的眼神躲閃著:“我……現在也很好……不過我可以跟著哥哥學……我可以做其他努力……”
瑜顏墨從瑜狄夜的手中奪回了匕首。
“你沒有機會了。”他推了瑜狄夜一把,從他手中接過了瑜蘭欣。
“既然你不敢動手,那麼就由我來替你懲罰她好了。”瑜顏墨把匕首在手中打了個旋,對準了瑜蘭欣的臉,他彷彿思量著,“從哪裡下刀呢……先鼻子好了……”
柳清葉的汗已經滴到了地毯上。
就算他神醫再世,可以替瑜蘭欣進行以後的面部修復。可是今晚上的事情,會給她的心理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他就無法估算了。
瑜蘭欣嚇得口水鼻涕流了一臉:“哥、不、哥……”
現在她才知道,她惹了不該惹的人,犯了不該犯的錯,瑜顏墨是絕不會放過她。
“哥哥,”瑜狄夜見狀,也慌了,他以為自己不對瑜蘭欣下手,就可以讓她免於災難。沒想到,他不下手,瑜顏墨便會下手,瑜蘭欣還是難逃一劫,“哥哥……”
瑜顏墨停住了手。
“怎麼,你想通了?”他微睨著瑜狄夜。
瑜狄夜幾乎是沒有意識地點了一下頭,隨後又猛搖頭:“不,哥我是說……”
“想通也沒用了。”瑜顏墨沉著臉,“我說過,你已經失去機會了。”
他的每一個字,都那麼沉重的、清晰的敲擊在了瑜狄夜的腦海之中——
“今天,就讓我來教教你,怎麼樣才是一個真正的瑜家家主!而你,瑜狄夜,註定只能一輩子做一個依附於人的可憐蟲!”
可憐蟲!可憐蟲!
一輩子只能依附於人!
你永遠也成長不起來,永遠也沒資格做瑜家的人,沒有資格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擔當你的責任!
瑜狄夜的眼中,瑜顏墨冷漠的臉、以及那把精美的匕首在變幻扭曲,絞著他的心,他的視線,他的腦子……他所有的理智。
就在瑜顏墨舉起匕首的那一刻,瑜狄夜突然瘋了似的,吼叫了起來。
他撲了上去,從瑜顏墨的手中奪過了匕首。
朝著瑜蘭欣的臉部,狠狠地劃了下去……
“我不是可憐蟲!不是!”他瘋狂地叫著,一刀刀胡亂地飛舞。
刀光與鮮血濺滿了整個屋子,濺滿了瑜顏墨漠然的眼神和柳清葉震驚的臉……隨著瑜蘭欣響徹夜空的驚叫聲,把這個空間變成一個*爆發的世界。
這慘叫聲如此淒厲,連遠在頂樓的悅菱也被驚動了。
“發生什麼事了?我要去看看。”她跑到了電梯口。
可是管家和傭人都攔住她。
“悅菱小姐,請回吧。大公子吩咐了,你不能下去。”
“可是……”
“悅菱小姐,請體諒體諒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吧。”管家苦苦哀求著。
悅菱提起來的好奇心,被迫壓了下去。
她又跑回了房間裡,開啟窗戶,朝下一直張望著。
剛才的慘叫聲,似乎還伴隨著男人的怒吼聲,讓她的心揪得緊緊的。
想來也沒那麼簡單,瑜顏墨把她叫上樓,應該是要單獨和瑜蘭欣他們處理剛才的事。可是,剛才的叫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