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卻已經老得這麼厲害了……
“現在什麼也不用說了。你能恢復如常,就是我有生之年最大的幸運,而且,姍姍也回來了,還帶回了那條項鍊。”
水木雅垂著頭,顯得十分的乖巧溫順。
水木罡頓了頓,繼續道:“現在找你過來,是有兩件事要問你。其一是,我準備把所有水木家的財產,全都交給你和姍姍,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意見?”
雅聽到這句話,驚訝大於驚喜。
“為什麼呢?我和姍姍就拿走全部的財產,那麼芳姐姐和小堂怎麼辦?”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麼些年,應該都是芳和小堂在撐著家族的裡裡外外。
“華堂已經有他的事業了。”水木罡並沒有表現得很為難,這一切似乎是他早就想好了的,“這小子有野心,也有反骨。我不想留他在家族之內,對你和姍姍造成威脅。況且,你也知道,水木家的家主,必然是要真正有水木家血脈的後人。芳和華堂,實際上,都不是真正的水木家人。”
“什麼年代了啊,”雅不滿地回擊,她撅著嘴,“爸爸還像個老古董一樣,講那些不靠譜的迷信。”
“我不得不信。”水木罡嚴肅地看著最愛的女兒,“當年我送你去英國留學之前,風水先生曾經算過,說你與你的後代,都會在十八歲遭遇相似劫難。我當時還過於大意,誰知道,竟然會那麼準。”
“啊呀,”水木雅故意捏著誇張的語氣,“我確實是十八歲發生了點小小的意外,可是姍姍呢,姍姍有什麼意外?”
水木罡的臉色很僵硬:“她才發生了車禍,險些喪命。”
水木雅依然不以為意,把手一攤:“相似性在哪裡?姍姍也意外懷孕了嗎?我看她還沒小堂的劫難厲害呢。”
徐管家忍不住小小的咳嗽了兩聲,提醒雅小姐注意自己的言辭。
水木罡也是頗有些頭疼。
這就是水木雅。她犯病的這十幾年,他真是愁白了頭。可是一旦她恢復了正常,就是這種一頭一腦的反骨。三句話不抬槓,五步不唱反調就渾身不舒服。
如果真的要論當女兒的孝順性,水木雅還當不了收養的水木芳。
好歹水木芳知道自己是收養的孩子,隨時隨地都會收斂自己的秉性。而不是像水木雅,因為水木罡夫婦老來得子,從小被慣得個不成樣子。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水木罡不想再在家產的事情上和水木雅多費口舌。如果她恢復正常,在他百年之後,就會是水木家下一任的家主。
這是她的責任,她想逃也逃不掉。
“我們現在來說第二件事。”老爺子板著臉。
水木雅俏皮地偏了一下頭,請父親繼續。
老爺子沉靜了一下,這才緩緩,但是有力地問:“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姍姍的父親,是不是姓瑜的。”
水木雅原本一臉輕鬆的神色,在聽到水木罡的問話時,很明顯的,愣住了。
“我……我……”她支吾起來,“關於這件事……如果爸爸允許的話,我想……親自去和凱奇確認一下……”
水木罡的眉頭,猶如刀刻一般的皺起來。
“你自己懷的孩子,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他的聲音,帶著萬分嚴厲的質疑。
水木雅絞著手:“當時,太黑了,沒看清……”她緊接著又抬起頭,理直氣壯地看著水木罡,“所以,我才說要去當面和凱奇確認一下了。”
老爺子冷冷的哼了一聲,靠回了輪椅之中。
“我現在也不想瞞著你了。瑜凱奇從當年的車禍之後,就成了植物人,這麼多年一直昏迷不醒。”
“什麼!”聽到這個訊息,雅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幾乎當即就要站立不穩。
……
“顏墨除了狄夜,還有什麼有血緣的親人嗎?”
林中,悅菱和瑜顏墨手牽著手,一同在小道上散著步。
陽光從葉縫之中撒下,在滿地的落葉之上,印下一枚枚亮亮的金幣。
空氣乾淨得幾乎沒有煙塵在光束中旋舞。偶爾落在悅菱和瑜顏墨的頭髮上、臉上、肩上。
瑜顏墨和悅菱踩著一樣的腳步,一樣的窸窸窣窣的聲響,在靜謐的林間幽然迴盪。
“還有一些遠親,不過已經不怎麼來往了。”瑜顏墨在頭腦之中把瑜家的家譜畫了一遍,“除此以外,最近的,就是我二叔了。”
“你還有個二叔?”悅菱抬起頭,她亮閃閃的眸子,比起秋日的豔陽,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