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96吃香蕉,不吃蘋果

?”悅菱微微顫著,小聲地問瑜顏墨。在她看來,徐飛罪不至死,可是瑜顏墨卻不由分說,一槍要了他的命。

瑜顏墨緊抿著唇:“他話太多了。”

悅菱抬起頭,從指縫間看著瑜顏墨:“為什麼?他最後說了什麼?他說我是水木家的繼?繼什麼?”

瑜顏墨的眼神慢慢落在悅菱的眼光之間,良久,他沉緩地回答,聽起來一點也不像是撒謊地:“他說,你是水木家的忌諱,他想要殺了你。”

悅菱聽到這樣的解釋,便再也沒說什麼。

只是,心中疑慮的種子,就此種下……

入夜,瑜家的頂層,柳清葉不請自來。

“顏墨,我來,是想來求你一件事。”一進到書房,柳清葉就事先開口。

瑜顏墨穿著寬大的黑色睡袍,衣料邊角刺繡的金線凸顯襯著他精壯的胸膛完美有力。他慵懶地靠在天鵝絨的椅背之中,輕描淡寫地看著柳清葉:“說。”

柳清葉還未說話,先是嘆了口氣:“顏墨,我想請你放過姐姐。”

“不可能。”簡潔卻殘忍的三個字,直截了當的拒絕了柳清葉。

柳清葉的情緒稍稍有些激動,他上前幾步,雙手撐到了瑜顏墨的書桌之上:“你能不能稍稍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是,姐姐她犯下了死罪,但是如果你肯放過她,至少可以判個無期。她上有父母,下有子女,你能不能給別人留點念想。”

瑜顏墨不為所動:“我給別人留點念想,可是有人不給自己留後路。”此時此刻,他冷漠的言語,和他絕美的外表成對比,對柳清葉而言,像是一個笑話。

“那麼,”柳清葉的聲音沉下來,他發光的眸子,定定地直視著瑜顏墨,“也請你給自己留條後路。瑜顏墨……你不可能永遠都這麼一帆風順,不可能永遠像今天這麼得志。總有一天,你可能也會窮途末路,乞求別人的一點念想。”

“到那一天再說吧。”瑜顏墨玩著手中的一支鵝毛筆,顯得滿不在意。

笑話,他窮途末路?

除非他死,否則這一天,永遠也不會到來。

“你就真的不信這世間有業報?”柳清葉逼問著他。

“信啊。”瑜大公子懶洋洋地回答,他甚至連眼皮都不想抬起來,“你姐姐的事,不正好說明了……什麼是業報嗎?”

這話末了,瑜顏墨抬起了眼,毫不避諱地和柳清葉的目光對視著。

“好,很好。”柳清葉點頭,“時至今日,我總算看清了你是什麼人。”

他說完這句話,就直起了身子,眼中帶著輕蔑的神情,然後轉身往書房門口走去。

“我以為你一直知道。”

瑜顏墨的聲音,冰冷地從後面傳來。

柳清葉站住了,微微側了側腦袋,卻並沒有回頭。

瑜顏墨的身子往前傾了傾,手中依然舉著那支鵝毛筆,對著柳清葉的方向點了一下:“我八歲的時候,就可以把自己的弟弟帶到森林裡去活埋了。這件事,你不一直知道的麼?”

“住口!”柳清葉幾乎是暴怒般的回頭,“我一直認為你當時不過是意氣用事。你說!”他指著瑜顏墨,“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們都迷路了,狄夜是不是就死定了。”

瑜顏墨將手中的筆狠狠地往地下一栽,筆尖插入了地毯,折成了兩段,虛弱的鵝毛在這緊張惡劣的空氣中顫抖著。

“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他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眯著眼,眸光中透著兇,“你跟我一樣,也是吃下了親人的血肉,才得以存活的。並且,我不過是吃了他的肉,你不僅吃了他的肉,還毀了他的大腦。”

柳清葉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頓時從燃燒的狀態,一路跌回了死寂。

“是,”他有些悲涼地看著地毯,看著如今折成兩段的鵝毛筆,“所以從那一天開始,我們就成了共犯了嗎?”

從那一天開始,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一個八歲的男孩,原本兩個勢同水火的人,就成為了一個案件的共犯,有了密不可分的紐帶。

因為需要對方替自己保守秘密,所以意外地結成了同盟。

這之後,許多年,無論遇到了什麼樣的分歧,不管碰到了什麼樣的難題。想到自己曾經在十幾年前,那個密不透風的黑色森林裡,幹過的罪行,想到自己的身體裡,從此就流著親人的血,想到自己的胃,曾經消耗了親人的肉……

再什麼樣的事件,也無法,把當年的共犯分離。

可是,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