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大門的時候,門衛室的那個老頭看見了我們。他從小屋子裡出來,堵在門口,衝我們喊道:“嘿,你們兩個,這裡不準進去。”
“我來這裡是有原因的,我剛才看到幾個人把我的一個朋友塞進轎車,然後開到這裡來。我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那老頭的反應之快表明他顯然接受過培訓,或者是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屢見不鮮:“我不負責回答這種問題,我只是守門的。”
我想了想,覺得我們大老遠跟蹤到這裡來,就被這老頭兒兩句話打發走了,確實讓人心有不甘:“我能見見這裡的某個負責人嗎?”說完這句話,我感覺自己完全是在死纏爛打。
“不行,他們沒有時間見任何人。”老頭兒不耐煩地說,“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走吧,走吧!”
我考慮著要不要使用我之前想好的最後手段:報出我父親的大名。我不希望別人認為我是那種活在名人父親光環下的人,但是必要的時候……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門衛室的電話響了。老頭又衝我們揮了下手:“快走!”然後進屋去接電話。
電話裡的人不知道對那老頭兒說了些什麼,他放下電話走出來對我喝馮倫說:“你們不是想進去嗎?我們副院長叫你們等著,他馬上派人來接你們到他辦公室去。”
我感到很奇怪:“副院長為什麼要見我們?”
“你們去了就知道了。”老頭兒板著臉說。
我和馮倫面面相覷,為這突然的轉折感到大惑不解。
大概兩分鐘後,正前方一棟大樓走出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來到門口,對我和馮倫說:“兩位請跟我來吧。”
3傳染
人就是這樣奇怪,似乎對一切事物都具有逆反心理。剛才我們還在糾纏不休地非要進去見他們的負責人,現在被正式邀請進去,卻反而遲疑起來。不過我諒他們也不敢光天化日地把我們兩個人怎麼麼樣,所以短暫的猶豫之後,跟著那男人朝裡面走去。
途中,我注意中間大樓兩側的樓房,分別標註這“A區”、“B區”、“C區”等字樣,這些樓房面向我們的每一扇窗戶都無一例外地關著,並拉上了窗簾,令人浮想聯翩。
馮倫在我耳邊輕聲說:“我打賭活死人就在這些房子裡。”
我揚了下眉毛,表示贊同。
進入中間那棟大樓後,我們乘坐電梯上了六樓。一言不發的男人把我們領導一間辦公室門口,做了一個表示請進的動作:“副院長在裡面。”
我和馮倫一起走了進去,看到室內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顯然就是這裡的副院長。他看到我們後,指了一下辦公桌旁邊的皮沙發:“請坐吧。”
馮倫顯得有些激動:“這裡就是全市活死人集中居住的地點!”
“現在幾乎每個國家的每個城市都沒有這樣的機構,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副院長平淡地說,“不過我希望你們不要把這個地點向外界宣揚,因為這裡不是觀光區。能夠進入這裡的除了我們的工作人員,就是被送來的活死人。”
我感到好奇:“那你怎麼會允許我們進來呢?”
副院長離開辦公桌,繞到我們跟前,雙手交叉注視著我們,令我們感到有些不自在。過了一會兒,他問道:“剛才送來的那個男人,是你們的熟人?”
“是的。”我回答道,“他是我的朋友。”
副院長略略點了點頭:“你們曾經有過些什麼樣的接觸?”
“什麼意思?”我沒聽懂他的話。
“你們有沒有一起吃過飯,或者是共用過水杯之類的?”
我慢慢張開了嘴,一瞬間,我明白了。
“這麼說,羅叔(書店老闆)真的變成活死人了嗎?”好半晌,我才問出這個問題。
“現在還沒有,但即將變成活死人了。我們的醫生檢查了,估計就是這兩天。”副院長提醒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心裡有些發慌,仔細回想和書店老闆的接觸,好像僅限於交談和喝茶,除此之外,應該沒什麼特別的……突然,我想到不久前的一件事,心中一驚。
“唔……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和他一起吃過飯。”我吞吞吐吐地說。
“說來聽聽,具體點兒。”副院長說。
“一個多月錢,我到他的書店去看書,當時羅叔正在樓上涮羊肉(他的家就在書店的二樓),就熱情地邀我一起吃……”
“你們是在同一個鍋裡涮的嗎?”
副院長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