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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並叉出許多支流,甚至連水也幾乎是淡的了。

“顯然,有一條大河從西面入海,我們已經到了三角洲。”卡什坦諾夫說。

“是啊,這裡沒有拍岸浪,也沒有沙岸,帳篷搭在沙岸上倒是最方便的了,”馬克舍耶夫說。

“那就只好在小叢林裡過夜了,蟲子可是成堆的,”帕波奇金懊喪地說。

昆蟲真是多極了。水面上、島上的樹木叢中各種彩色的蜻蜒飛來飛去,有時被不大的飛蜥蜴追逐著。木賊和甜蘆葦叢中,特大的蚊子在歌唱,幾公尺以外都聽得見。紅的、黑的、青銅色的大甲蟲在甜蘆葦莖上爬著,有時跌進水裡,拚命掙扎著要抓住那低垂在水面上的葉子。

低窪的南岸,到處是無法通行的密林和星羅棋佈的島嶼。在這裡航行了好幾個鐘頭也沒能找到一個適合札營的場地。

只好讓船靠岸,在船上休息,而且只能稍稍吃一點乾糧,因為根本沒有燃料。

想到晚上將有一場沒完沒了的蚊戰,大家都很發愁。

一樁小小的奇遇提高了大家的情緒。他們把船劃近一個草木叢生的大島,仔細觀察這一望無際的、鬱鬱蔥蔥的木賊樹林和矮小的蕨類植物,想找找什麼地方是不是有一棵枯樹。

在兩隻船繞過一個海角的時候,眼前出現煥然一新的海岸。

突然,格羅麥科高興地大喊一聲:“烏啦!快看呀!一段很好的圓木,離海面不高,好象是為我們準備的。”

從一片由植物組成的綠牆上探出一根兩米多長的綠褐色的圓木。顯然,這是被暴風雨擊斃的大木賊樹的樹幹。探險家們使勁划船,向岸邊叢林靠去。

馬克舍耶夫拿著篙站到船頭,格羅麥科拿著繩子想套住這段木頭,把它拖到船上來。他熟練地把繩子丟擲去,一頭拴了一個重物。繩子甩到圓木上繞了好幾圈兒,可是這段圓木姿勢優美地傾斜下去,消失在叢林中。

格羅麥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異嚇呆了,手一鬆繩子也拖過去了。木賊樹和蕨類植物都撲撲簌簌地響作一團,搖搖擺擺,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闊步其間。

“好一根木頭!”馬克舍耶夫笑著,叫喊著,他看見長長的脖子上的那顆小小的腦袋了。“米哈依爾·伊格納季耶維奇想用套馬索把蜥蜴套住。那你把繩子放掉幹什麼?應該把它拖到船上來呀!”

“你們怎麼把樑龍①的脖子當成木頭了?哈!哈!”帕波奇金和卡什坦諾夫大笑起來。

“它一動不動,身體都藏在密林中,”窘迫的格羅麥科為自己辯解。

【①樑龍——恐龍目爬行綱動物,已滅絕的蜥蠍類,長二十四米,高達五米,頭小,頸尾很長。——原注】

“哈!哈!哈!”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

“還笑我哩!”格羅麥科生氣了。“提個醒吧,你們也犯過同樣的錯誤,你們有人把猛獁當成玄武岩山包,還有那麼一個人走到雕齒獸上把它當成懸巖,還用鑿子鑿呢!”

一席話使大夥兒的情緒更加活躍起來,格羅麥科終於也放聲大笑了。

勞累、蚊子、沒有柴禾都置之腦後,大家只顧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途中軼事。

笑聲停止不久,馬克舍耶夫側耳細聽,然後說:“前面該是遼闊的大海,我聽見海浪拍岸的聲音了。”

舉起木槳,仔細地聽,真的,西邊傳來了輕微的海濤聲。

“如果是真的,那就劃吧!哪裡有拍岸浪,哪裡就會有適合札營的場地,也會找到柴禾。”

“先要把鐵罐裝滿水,現在這裡的水完全是淡的了,不然還得去找河流。”格羅麥科說。

聽從了格羅麥科的英明勸告,大家把空的器皿都裝上了水,然後一齊用力划槳。半小時後,已從群島之間劃到遼闊的海面上。兩邊海岸向後退去,大海向西伸展到水平線。同時海的兩岸又出現寬闊的平坦的沙灘,探險家在這裡支起帳篷。

一條狹長海峽把前一個海連同它的島嶼和沙洲與第二個海連在一起,第二個海同前一個海很相似。

北海岸看得出來只是一條綠色的林帶,而森林後面的南岸卻是黑黝黝的懸崖。蜻蜒在明鏡似的海面上飛舞,飛蜥蜴在空中盤旋,發出刺耳的哨聲和咯咯叫聲。蛇頸龍時而在這裡,時而在那裡從水裡伸出頭來,挺直了脖子。

“我們是在這迷宮似的群島裡繞錯方向了吧,會不會又回到蜥蜴海里來了。”帕波奇金聽到其他同伴在議論說兩個海很相似也談了自己的想法。

“相似,的確很相似,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