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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寒冷,本不是仙人,飄在空中就有些膽怯,看景的心情處在寒風中抖瑟,風景便不那麼好看了。美麗如果都在視線的邊緣處掛著,世界也會虛脫。極目遠眺,縹緲空曠,居高臨下令所有東西變得遙遠模糊,不可企及。因為高遠,風景失去了現實之美,看景的人有些失落。

第38章要一個清貧估價(2)

城市裡登塔,目的不過是想看清山下居住的城市和這個城市相關的佈局。可過程中感受到的遠不止這些。一層層下來細察,發現四層、五層看風景其實質量最好——距離適當,景色清晰,山風不大,陽光滋潤。一群人頓時如夢初醒大發感慨,縱論不休的主題竟是,人到底該待在一個什麼位置上才合適、舒服。

登山上塔引出一個不俗的話題,這般人平時都喜舞文弄墨,大腦發散就跳出異想天開。那句“人貴有自知自明”說的好,可許多時候人難以自明,或根本就身不由己。

調離深圳分公司——成了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怎麼走自己已說了不算。離開熟悉的崗位和喜歡的人,真的捨不得。奮鬥了快7年,已不是單純的一個提升就能化解堆積的情感。許多跟我一樣的平安人當年從蛇口來到深圳創業,至今還都在老地方跑著幹著,一點一滴地延續著平安的精神。

我說創業的含義,是說一個像白紙一樣的公司,在我們手裡一點點壯大,譬如從制度到員工,從裝置到財產,從一張張保單到金字塔一般的雄厚資本……我們不清楚什麼才叫公司,但知道一個嬰兒如何才能長大。十幾個人的團隊,經過幾年的時間發展起來,壯大起來,豐滿起來,成為一個龐然大物,一個受人矚目的企業,我們這些在裡面奮鬥過的人,付出了感情和智慧的人,不知不覺都已將自己的血肉滲了進去,成了這企業沸騰的脈管和跳動的神經。無論何時,尊敬職業、選擇了平安的人,都會與這個企業水乳交融,情感相連。

臨走,深圳分公司為我開了個隆重的歡送會。黃啟平很高興,他沒有看錯,總算提拔了一個有潛質的幹部。大家歡聚一堂喝了一頓告別酒。林軾代表公司贈送了一隻手錶作為臨別紀念。那表不錯,可戴在手腕上一陣冰涼。酒好不好喝要分場合和心情,那天的酒不算好喝,澀、苦,無滋無味,無以言表。因為要走了,多好的酒都不會好喝的,一下肚就頭昏,突然就想流淚。

習慣了一個集體,習慣了一種氛圍,習慣了一種感情。於是在乎感覺,在乎感受,在乎感情。在一堆嘻嘻哈哈的祝酒聲裡,我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其實深圳這樣一個移民城市,每個人都像天上的雲,飄來移去。大家都知道自己的根不在這裡,如一群風箏掙扎在空中。有的想爬升到無人能控的區域,享一個純粹的自由。有的想落地生根,不願東飄西飄。叫我去外地的時候,我說,我家在深圳,想生孩子。領導知道我是在找理由,我也覺得沒出息。但女人嘛,正愛著,最想幹的事就是相夫教子。可後來夫沒相成,子沒教成,官也沒做成。一本正經地忙活了半輩子,落得個孤家寡人,清清靜靜。

父親安慰我,說生活裡面快樂最重要。母親安慰我說,你要像孩子那樣去生活。父母給我的都是世上最簡單、最純粹、最至真、最透明的性情。於是我的人生沒有雜質,精神沒有負累,生活簡樸,情感放鬆,日子便變得清貧。貧,不是窮。與貧為伴,是清。貧,有風骨,有意志,遠離油脂油膏,清得乾淨淡泊。

2004年,黃啟平給我發來一個郵件,問我現在怎樣。說實話,面對那幾個簡單的漢字,我的眼睛一片模糊。他想給我一片天空,卻忘了問我是不是一隻飛鳥。

蹉跎並不只是故事,蹉跎還是過程和歷練。黃啟平把我扔進天空,我由此長出了翅膀,學會了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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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許多時候要咬緊牙關(1)

我為什麼要離去?既然離去如今為何又要回轉?難道命中註定要與平安的文化結緣?如果這樣為何又要離去那麼多年?荒廢了昔日的心情,荒廢了那激情。遠離這深愛的,輾轉著去體會粗糙,體會陌生,體會不屬於自己的世界,才發現一直遊蕩在別樣的思維裡,遊移在別樣的運籌間。

1997年,我正式被調去平安正在籌備的四大關聯企業之一的平安物業管理公司任總經理助理。巧得很,在被同時任命的四大關聯企業負責人裡,李玉猛被派到印刷廠任廠長。我們在平安集團的4樓見面了。

稱得上是緣分啊。這是平安1997年的一次大動作。當時社會上部分知名企業整天都在鬧哄哄地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