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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一種感覺衝擊立刻湧上前來:雪/薄荷/鬱金香/塔夫綢。

“瑪麗·諾亞斯。來幫我這個單身漢準備派對?太好了,祝福你①!”

“我能派上用場就好,林克②。”

“每個男主人都需要一位女主人。瑪麗,我該怎麼做小魚烤麵包呢?十萬火急。”

“我剛發明一種新做法。我替你做。烤酸辣醬,再加上……”

“加上什麼?”

“你不知道,親愛的。這就對了。”

她進了廚房。她身材矮小,但在頭腦的思維中卻顯得高挑曼妙。

外表上是個深色面板的姑娘,但在別人的思維中卻白得晶瑩剔透。

儘管外表面板黑黝黝的,思維中的她簡直像一位白衣修女。兩者相較,呈現在思維中的她更為真實。你的思想決定了你是什麼樣的人。

“真希望可以再造我的思想,把我的思維來個大改造③。”

“改變你自己(我吻你是因為你是現在的你),瑪麗?”

“如果我真能(你從來沒有真的吻過我,林克)改變就好了。

每次見面我都讓你想到薄荷④,我自己都厭倦了。”

“下一次我會加上更多白蘭地和冰塊。好好搖搖。完成啦!‘血腥瑪麗’⑤。”

①因為超感師之間透過腦波交流,所以可以直接向對方描繪各種不同的圖形、顏色、字型、和符號。此處的“祝福你”原文使用了賀卡使用的粗體。

②林肯的暱稱。

③瑪麗知道自己對於林肯沒有吸引力,因此希望自己的思維可以改變成林肯迷戀的模式。(顯然林肯很敬重她,卻並不迷戀她)

④這裡薄荷也是一種暗示,因為它使人清涼但卻不能讓人迷戀,恰恰說明他不愛她。

⑤鮑威爾為了逗她高興,將就薄荷一詞扯了個玩笑,“血腥瑪麗”是一種雞尾酒,配料中有薄荷、冰塊和白蘭地。

“好啊,就那麼做,但是雪。”

“為什麼把雪刪了?我愛雪。”

“而我愛你。”

“我也愛你,瑪麗。”

“謝謝,林克。”但這是他說出來的。他總是說出來,他從不那麼“想”。她飛快地別轉身子。她眼中噙著的淚水刺傷了他。

“又來了,瑪麗?”

“不是又來了。一直都是,一直都是。”而她意識的更深處在呼喊:“我愛你,林肯。我愛你。你就像是我關於父親的意象:安全的象徵、溫暖的象徵,充滿保護他人的熱情。別總是拒絕我……你總是這樣……永遠這樣……”

“聽我說,瑪麗。”

“別說,求你了,林肯。不要用語言。如果我倆之間還要用語言,我會受不了的。”

“你是我的朋友,瑪麗,你一直是。每一次失望、每一次快樂我都同你分享。”

“但不是為了愛。”

“不,親愛的寶貝兒。別讓這件事如此傷害你。不是為了愛。”

“上帝可憐我吧,我有足夠的愛,夠我們倆分。”

“一個人的愛,上帝可憐我們吧,瑪麗,那不夠兩人的份兒。”

“你必須在四十歲前和一位超感師結婚,林克。行會要求你必須如此。你知道的。”

“我知道”

“那麼讓友誼發揮作用吧。和我結婚吧,林克。給我一年,那就夠了。用短短的一年來愛你,然後我就放你走。我不會纏著你。

我不會讓你恨我。親愛的,這是多麼微不足道的要求啊……多麼微不足道的施捨……”

門鈴鳴響了。鮑威爾無能為力地望著瑪麗。“客人來了。”他低語,然後用C級意識指示思維感測器“開”。在同一瞬間她卻用高五級的意識指示“關”。兩相抵消之後,門依然關著。

“先回答我,林肯。”

“我不能給你你需要的回答,瑪麗。”

門鈴再一次鳴響。

他堅定地握住她的雙肩,把她拉近,凝視著她的眼睛。“你是二級透思士。盡你最大的能力來讀我吧。我腦子裡有什麼?我心裡有什麼?我的回答是什麼?”

他移開所有的屏障。他意識的深淵陡然向她敞開,思維瀑布般轟鳴著噴湧而下,這股向她迎面撲來的思想洪流帶著感情,讓人溫暖,湍急洶湧,令人驚恐……可怕,卻又充滿誘惑,令人嚮往,但是……“雪。薄荷。鬱金香。塔夫綢,”她疲倦地說“去見你的客人吧,鮑威爾先生,我來給你做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