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11 月開除陳獨秀、彭述之及其他許多人黨籍時達 到頂點。見王凡西:《雙山回憶錄》。
② 蕭作梁:《中國共產主義運動內部的權力關係,1930—1934 年》,第 55—56 頁。
③ 考慮了所有的事情後,可以認為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對李立三的組織成就的 讚揚表現出普遍的樂觀,但
不是真實的記述。常註明日期為 1930 年 7 月 23 日 的《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政治秘書關於中國問題的決議
案》(見《紅色文獻》 第 354 頁)是在 4 月至 5 月起草而在 6 月透過的。
李立三領導下的中共在地區上極度分散,並遭受到嚴重的破壞,要實現
統一與其說是組織上的工作,還不如說是意識形態上的工作。然而李根本不
是一個大理論家。隨著莫斯科先發生斯大林與托洛茨基的決裂,後來又發生
斯大林與布哈林的決裂,李必須或者逐漸形成自己的路線,或者像共產國際
那樣遊移不定。但不管他遵循誰的指導,他必須說服他的追隨者。當說服工
作遭到失敗時,未被說服的人離開他而走向莫斯科,或完全離開黨。但是向
忠發、李維漢、賀昌、鄧中夏和其他幾個人支援他,形成一個強有力的核心,
足以有效地控制黨中央。①
儘管王明苛刻地抨擊李立三的組織路線,②但是共產國際撤換李並不是基
於這個原因,而是因為他在戰略上的錯誤(參見下面的註釋)。在短時間的
混亂後,經過共產國際的許可,中央轉到“28 個布林什維克”——王明是他
們的領袖——之手。於是在中央出現了這樣一種情況:共產國際的權威被用
來反對“實幹”派的工會領導人。這些人堅持反對李立三,他們發現自己的
力量基礎由於蔣介石的迫害而損失嚴重。③在農村,共產國際的權威被用來反
對蘇維埃領導人,自六大以來,他們控制的幅員和人口已有巨大增長。
在所有嚴酷的黨內鬥爭中,引起 28 個布林什維克與何孟雄和羅章龍領導
的“實幹”派之間爭論的問題可能是最含糊的;含糊得出乎常理。當這些爭
論爆發時,何孟雄與李立三原有的爭論已經解決。兩次爭論之間僅有的聯絡
似乎是黨的重建方式以及由誰來重建黨。從查閱現存的檔案——大多傾向於
反對“實幹”派——看出的唯一可以理解的要點是何孟雄、羅章龍和他們的
支持者建議召開緊急會議,其代表性比 28 個布林什維克和他們的顧問帕維
爾?米夫建議召開的四中全會更為廣泛。緊急會議建議從基層重建黨,而六
屆中央執行委員會的四中全會——實際上於 1931 年 1 月召開——只有狹窄的
代表性,他們則寧願從上層來重建黨。根據“實幹”派的判斷,後一條道路
對黨以及對整個革命運動將產生極為可怕的後果。①還有一些個人的因素,例
如爭奪領導地位,不信任缺少經驗的年輕“布林什維克”,也肯定進入爭論;
然而它們不可能是決定性的因素。當這些爭端彙集到一起時,結果是何孟雄
和羅章龍兩人過高地估計了工會反對派的力量和團結,這種估計錯誤導致他
們在 1931 年 1 月的四中全會上完全失敗。何孟雄和另外 22 人,包括五位年
輕的左翼作家,顯然被出賣給警方,接著在 1931 年 2 月 7 日被槍殺。
28 個布林什維克在攫取了中央的領導權之後,可能曾企圖實現黨組織的
“布林什維克化”——一方面要求絕對忠實地執行共產國際的政治路線;另
① 王明:《兩條路線》,《王明選集》,第 3 卷,第 70、100、108、140—141 和 143—144 頁;郭華倫:
《中共史論》,第 2 卷,第 334 頁。我舉出這些人名是為了糾正 一種認為李立三在 1929—1930 年幾乎完
全沒有支持者的印象。
② 王明:《兩條路線》,《王明選集》,第 3 卷,第 68—71 頁。
③ 《星火燎原》,第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