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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一邊是父親,一邊是丈夫,都是自己最親最近的人!無論是破壞還是促成(或者裝著不知道)陰謀,自己都將失去其中的一個親人。那麼,說還是不說?

真是為難了這個小女子!我們且看《東周列國志》裡的一段母女對話:

女:父與夫二者孰親?

母:皆親。

女:二者親情孰甚?

母:父甚於夫。

女:何也?

母:未嫁之女,夫無定而父有定,已嫁之女,有再嫁而無再生。夫合於人,父合於天,夫安得比於父哉!

女:“吾今日為父,不能復顧夫矣!”

其母的無心之言,終於讓祭氏流淚作出了此生最難的一個決定。

於是,厲公與雍糾的陰謀敗露。祭仲將計就計,殺婿逐主,再迎昭公復位。

後來有人告訴出奔在蔡國的厲公,失敗只因雍糾守事不秘。厲公頓足道:國家大事,謀及婦人,其死宜矣!

其實,這話倒真是有些委屈了雍糾和祭氏。

夫妻本是同命鳥並蒂蓮,而且女嫁從夫,那麼雍糾把秘密告訴祭氏也沒什麼奇怪的。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認定祭氏會跟自己同進退,沒想到夫妻情份在丈母孃的一番話前如此不堪一擊。雖然,他是錯得死有餘辜的,但他的錯並不在於“謀及婦人”。既然他並非想連祭氏也一起殺了,也就是說他對這個老婆還有感情,那麼他根本就不應該趟厲公與祭仲之間的這趟渾水。可惜對錯只在一念之差,媚上爭寵的貪慾讓他走出了這本不該走的一步。

祭氏呢?做出這個決定也太不容易了。站在厲公的立場,當然會說婦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以旁觀者的眼光,就這件事來說,成事,夫存父亡;敗事,夫死父生。祭氏怎麼抉擇都有道理也有問題。

曾經看過這麼一個實驗,老師讓一位女士在一份和自己有關係的人名單裡保留一個最親近最重要的人。結果,一個個地劃去後,這位女士最後留下了丈夫。這樣的結果,也得到了很多女性的贊同。當然,剔除的過程很痛苦。正如這位女士所說,當劃去父母孩子時,她寧願劃掉自己。我們知道,這位女士面臨的還只是虛擬的情境,可祭氏面對的,是殘酷的現實,也就是說,她所承受的痛苦要比這位女士深得多。當然,按這位女士及其贊同者的看法,祭氏的做法便有問題了。

可是,祭氏錯了嗎?也沒錯。我們能說上面那段母女對話全都錯了嗎?雖然父未必親於夫,但夫也未必親於父,祭仲畢竟是她的父親!所以,雖然作出了這種抉擇,但她也不免“雙眼淚流”!

當然,祭氏還有另一條路可走。反正昭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就勸說丈夫跟老爸同夥,一起廢了昭公那小子。可惜,也許是關心則亂,如此聰慧的女子卻沒有想到這個辦法。結果,她只能在這種兩難情境中流淚。

其實,這種兩難的抉擇,無論換誰也是不願作的。正如熱戀中的女子,總愛問“我與你母親同時落水,你先救誰?”即使,母親與女友同時落水的可能性簡直為零,也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回答並能認真答出這個問題來。

所以,我們沒有資格責問祭氏。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二十三章 明天我要嫁給誰啦

新臺有泚,河水瀰瀰。燕婉之求,籧篨不鮮。

新臺有灑,河水浼浼。燕婉之求,籧篨不殄。

魚網之設,鴻則離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詩經•邶風•新臺》

富麗堂皇新臺旁,河水湯湯起波浪;欲嫁溫柔美男子,誰知卻上蛤蟆床。

人們常把痴心妄想異想天開的念頭稱之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豈不知,早在遙遠的春秋時代,竟然真有一隻美麗的白天鵝被一隻醜陋的癩蛤蟆騙到了手。與克林頓的拉鍊門事件相比,衛國當年這段桃色醜聞造成的轟動可就大多了。其後果,當然也嚴重得多。否則,也就不會在《詩經》《左傳》《史記》等舞臺上站穩腳跟。

我是流氓我怕誰?衛宣公可比克林頓NB多了。克氏還需在白宮面色沉重地向美國人民發表道歉的電視講話,衛宣公卻壓根兒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最多也就胡亂把一個N奶塞到兒子臥室了事。人不要臉,萬事可為,衛宣公的就是最好的例證。

真個是:見過無恥的,卻未見過這樣無恥的。雖然焦大醉罵的“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的現象從宮廷到民間一直不少,但即便是後來納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