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綺禮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都很忙。
先是要透過視覺共享監視發生於海邊港口的戰鬥並且即使地向遠坂時臣報告情況,然後又因為對衛宮切嗣的好奇而追到爆炸的酒店附近跟看起來是衛宮切嗣同夥的女子打了一仗,回來後先換衣服再去給自己的養子送飯,最後還要因為收到的最新訊息而再跑去跟時臣彙報情況。
都這樣忙了,他還被時臣小小地懷疑了一下:“——對了綺禮,我聽說你昨天晚上似乎離開冬木教會有所行動。”
綺禮對時臣撒了謊。對於自己居然能夠如此自然地對著老師撒謊,就連綺禮自己都有些驚訝。
時臣很信任綺禮,綺禮所說的話他沒有絲毫的懷疑。
通訊機陷入了沉默,綺禮知道自己可以離開了,於是就走出了地下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但是就當綺禮拉開自己房間的門時,卻感覺到了極大的,彷彿走錯了房間一般違和感。
並非是擺設或是其他的什麼方面產生了變化,而是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如同宮廷般豪華優雅的感覺。
如果硬要說是什麼導致這奇異的變化的話,大概就是坐在屋中的沙發上旁若無人地品茶著紅酒的不速之客吧。
原本豎立著的金色頭髮柔軟地放了下來,明明知道有人進門,那石榴紅的眼眸視線也沒有離開自己手裡的酒杯。那傲慢而目中無人的姿態,明明穿著充滿現代感覺的搭配著毛皮的漆皮夾克和皮褲,也將教會普通的房間硬是襯托得如同復古宮殿般華美的高貴氣質,這個不請自入的傢伙毫無疑問就是時臣老師召喚出來的servant——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archer?”綺禮皺眉,視線迅速掃過坐在英雄王對面的人。
因為教會的房間溫度適當,所以就算僅僅是裹著被單,千落也不至於凍感冒。只是那低垂的頭顱和被單上淺紅色的痕跡讓綺禮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就當綺禮在腦子裡不停地排列各種可能性的時候,幾乎要被他腦補成已經成為英雄王手下亡魂的養子卻突然發聲呼喚他的名字。
“唔,綺禮?你回來了?”
看到那孩子明明看不見,卻依然抬頭往他的方向望過來的樣子,綺禮的理智突然又回來了。
這時綺禮才注意到,養子的胸口還有呼吸的起伏,而被子上的紅色痕跡也不是血跡——他的判斷力竟然在剛才下降到了那種地步,簡直是不可思議。
吉爾伽美什對於綺禮一進門注意力就放在對面的小孩子身上並沒有感到不滿,反而頗覺有趣地觀察著綺禮,直到對方在那孩子出聲,身子陡然一僵後又不易察覺地突然鬆懈下來才開口說話。
“喲,綺禮,這孩子是你的嗎?”
綺禮快速走到千落身邊,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對方身上,同時回答英雄王的問題:“這是我的養子,言峰千落。”
“……”吉爾伽美什愣了一下,顯然沒有預料到是這種答案——不如說,他的腦海裡就直接把這種純潔的可能性給刪除了。
——誰家養子連衣服都不穿的傷痕累累地住在空曠簡陋的房間裡啊?!
不過英雄王的腦子不是用來裝飾的,很快他就明白人家不穿衣服肯定是有原因,至於傷痕……就看剛才自己伸手抓住的地方已經變成了觸目驚心的紫紅色,吉爾伽美什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身體可真是夠脆弱的,從沒見過這麼廢的身體……嗯?
吉爾伽美什覺得自己剛才好像想到了什麼,但是思緒轉瞬即逝,沒能及時抓住。
眼看著綺禮從房間裡拿出衣服給千落穿上,樸素的黑色神甫袍讓吉爾伽美什覺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傷害,於是就放棄了思考到底忽略了什麼問題,轉到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
“別給他穿黑色的衣服!穿白色的!”
綺禮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連這種小事都要插一腳的英雄王,表示沒有白色的衣服。
因為撿到千落的時候他就穿著黑色的衣服,所以直接讓千落穿教會黑袍的綺禮完全沒有考慮過買點別的樣式的衣服——反正千落也不出門。
吉爾伽美什一臉嫌棄地開啟了王之財寶,從裡面翻出了一件白色的衣服,還有一些金色的首飾。
綺禮默默地望著巴比倫之門的金色漣漪消失,心中的想法只能用省略號來形容……原來這裡面放的不光只有寶具,還有這種東西嗎?
接過英雄王扔過來的衣服,綺禮抖開一看,發現雖然嶄新,卻也無法掩飾這十分復古的衣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