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也像我和帕麗斯一樣,瘋狂地想抓住世上可能存在或者根本不存在的一點真。瘋狂,所以胡作非為,所以把耳朵割下來祭祀愛情,血淋滴嗒地捧在手心上,獻給心愛的姑娘。
他死了很久了,他的表達方式真可惜沒有世代相傳成為風俗,人們還是覺得千篇一律的紅玫瑰比流血的耳朵更動人。
但我愛割耳朵的儀式,我多希望在我的生日上有人捧著流血的耳朵來對我說他愛我,愛得發瘋。然後我可以把我的耳朵割下來,像互換戒指一樣交給他,找個外科醫生,把他的耳朵縫在我的腦袋上,而我的耳朵則在他的腦袋上駐紮,多好。
我的22歲生日派對一定要在離梵高很近的地方舉行,以此向他表達我的認同與追崇。
阿姆斯特丹,就這麼決定了。
亞歷桑德是這世上第一個記得要給我過生日的人,遇見他,應該對我有更多意義。
從那個蘇北弄堂搬出來,李桃桃的故事從此就該結束了吧,克拉拉嶄新的故事就開頭了吧。
這一切需要一個儀式。
M…BENZ上的線索
6月的歐洲水城還是涼颼颼的。
荷蘭皇家航空的空姐一個比一個肥大流油,正好跟大得像迷宮的機場匹配,我跟在藍制服的她們後面,聞了一路濃濃的CHEESE味,穿過堆滿鬱金香與小木鞋的紀念品商店,終於看見約好碰面的放滿GIN酒瓶的整面冷光玻璃牆,幾個壯碩的男人們站在吧檯邊喝著飲料,說著比德語還要生硬的荷蘭話。
揚·法朗索瓦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裡依然搶眼奪目,這漂亮的小個子男人,今天穿著嫩紅的騎士夾克,打了溫莎結的條紋領帶,朝我酷酷地一招手,我身邊的各色女人都被招了魂魄似地看過來。
他和我貼了貼臉,敏捷地抖開挎在手腕上的一件女士銀灰長風衣,讓我穿上。
只有16度,冷。他說。
一邊得意地帶我上了外面的M…BENZ雙人座跑車。這麼短的時間他也有本事弄來超炫的座駕,跟著他永遠好戲連臺。
生日派對我都安排好了,節目保密。現在有件事比較棘手,你先看下這個。
他按下按鈕,車座前的小熒幕彈起,點亮,
一則新聞正在報道2004年雅典奧運會的聖火全球傳遞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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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徵著奧林匹克精神和世界和平理想的火種在經過北京和墨西哥城之後,又經過了聖火在美國傳遞的第一站洛杉磯,目前正在送往美國東部地區的亞特蘭大和紐約。
在奧運會的火炬傳遞之後,緊接著的一條短短的新聞讓我從所有如墜迷霧的國際形勢裡看到了一絲曙光。
昨天記者獲悉,2008北京奧運會所帶來的商機正成為深圳企業“掘金”的新目標。深圳一家傢俱生產企業成為中國奧委會的惟一專用傢俱提供商,首批200萬元的櫸木傢俱已經運往北京,在中國奧委會所在地的會議廳和貴賓廳使用。接下來還會有一系列的奧運村傢俱訂單,將給深圳傢俱業帶來巨大的商機。
我豎著耳朵,渾身肌肉繃緊,在虔誠地聽完了最後一個字時,我和揚互相望了望,眉開眼笑。
是個好訊息對吧?他十分有把握地說。
我沒吱聲,定了定神,重新把他錄下來的這段新聞倒回去又仔細看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遺漏什麼之後,我捏著自己的矽膠下巴看著車窗外空曠的阿姆斯特丹郊外,天空很明淨,通向老城區的高速公路旁看不見風車的蹤影;可是,新聞裡並沒有提到這深圳惟一一家奧運會專用傢俱提供商的名字。
揚,你聽到這個廠叫什麼名字了麼?
他聳聳肩,根本不當回事。
連廠名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希望把木頭賣過去?
他不信我的,只要有了現在的線索,我們GOOGLE一下肯定就知道具體廠商的情況了嘛。
我拿出我的商用手機馬上GOOGLE 起來,甚至試了其他數個搜尋引擎。
但所有的報道都只說“深圳一家傢俱廠”,沒有半條訊息透露出具體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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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麥當娜,右邊克拉拉
白色鴿群此起彼伏,兩個身上塗成青銅色的乞丐裝扮成護城士兵,在夕陽中認真變化出各種造型。DAM廣場紀念碑前,躺著坐著立著各色男女。我們要入住的NH Grand Hotel Krasnapols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