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接不上話,氣氛正尷尬時他的手機響了,司馬九龍看到來電顯示是田曼迪,頭皮一陣發麻,但還是接了,開口就說:“曼迪姐,人還沒找到,不是……我倒是願意頂上去,問題是我這體重不達標啊,減肥?啊?就剩兩天時間了,我知道獎金有一百萬……”
聽到這裡,柳卅眉心一動,對司馬九龍努努下巴,司馬九龍兩眼發光,但隨即搖頭,對電話那頭的田曼迪道:“沒,我這就給您去找,不能讓葉卜那小子搶了風頭。”
他掛了電話就要走,柳卅喊住他,問道:“什麼獎金一百萬?”
“柳爺,您現在還是嫌疑犯啊,這錢您可賺不了。”
柳卅沒搭腔,只是看著他,司馬九龍受不了他的眼神,認輸投降,一口氣全招了:“有場輕量級的世界散打大賽,冠軍獎金一百萬,葉卜找了隊人參賽,曼迪姐也想參賽,本來人都選好了,一個選手訓練受傷,我現在正在找替補呢。”
“別找人了。”柳卅道,“你只要去替我找個面具。”
司馬九龍犯起了難,只好向田曼迪求救,沒想到田曼迪那邊高興還來不及,立即找人將柳卅返回看守所的日期延長了。
得到田曼迪首肯,司馬九龍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把柳卅帶去了自己經營的健身房,柳卅上磅一稱,超重了三公斤,而比賽稱重劃定資格就在兩天後。司馬九龍往跑步機上一靠,比了個二,比了個三,說道:“您要真想拿這一百萬,得現在兩天時間裡減掉三公斤。”
柳卅笑了:“這有什麼難的。”
司馬九龍道:“那這兩天裡您可得都聽我的。”
柳卅看他很有經驗的樣子,便將減重的事全都交給司馬九龍去張羅。司馬九龍不負所托,很快就給他制定了一張減重計劃表,柳卅對上面的運動量沒有意見,只是在一天五餐,餐餐喝營養汁這件事上頗有微詞。他和司馬九龍爭取,道:“你別看我吃得多,但是不佔地方。”
司馬九龍不聽他的,說不行就是不行。柳卅就問:“那營養汁能喝到飽嗎?”
司馬九龍翻翻白眼,柳卅還想說話,自知沒有立場申訴,眨眨眼睛走開了。司馬九龍看他有些可憐地站到跑步機上,實在哭笑不得,這個柳卅平時威風八面,倘若他真是那個六十多年前開創義理和的柳爺,那也是個對名對利都拿得起放得下的瀟灑人物,可怎麼就是放不下一雙筷子,一隻飯碗呢。
司馬九龍給柳卅替了條毛巾,安慰他說:“比賽過後,我請您吃飯,您敞開肚皮吃。”
柳卅笑了笑,把毛巾掛在脖子上,頭髮紮起來,專心應付起跑步機了。司馬九龍在旁看著,這兩天他手上恰沒什麼大事,便決定在健身房監督柳卅減重,這天晚上到了午夜,柳卅還在揮灑汗水,和個拳擊沙包過不去,司馬九龍有些困了,和他打了聲招呼,就去健身房裡自己的專屬休息室睡覺了。
可進了房間,關了燈,在床上躺下,兩眼一閉,司馬九龍卻怎麼也睡不著。他想起柳卅留在朝陽街老公寓裡的那兩封信。兩封都是在他們將他從鯊魚島請出山的那晚寫就,一封是給他和田曼迪的,在信中說他會將葉卜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形成個兩人針鋒相對的局面,必須讓葉卜以為他一心要回來爭這個龍頭,而田曼迪和司馬九龍就在暗中活動,借他們將義理和攪得雞犬不寧這個理由,遊說眾坐館,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那個漁翁。
至於還有一封信……
司馬九龍從床上起來,兩封信都是他在衣櫥裡面找到的,那另外一封他沒給田曼迪看到,那封信是給容匪的。他實在好奇,便自己私藏了起來,後來尋了個機會偷偷讀了。
此時司馬九龍又把這封信翻了出來,他隨身帶著,就放在自己的錢包夾縫裡。他沒有開燈,湊在月光下,展開了信紙,信件的內容很短,上頭的字型和柳卅的人很像,潦草中不失清晰的脈絡。司馬九龍也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讀這封信了,每次看似乎覺得自己懂了些,可反覆咀嚼回味後又覺得自己什麼都沒讀懂。
信是這麼寫的:
“容匪親啟,
倘若你看到這封信,說明你還活著,你回來了,還開啟了這塊手帕。
我猜是你殺了馬貴,是你要與義理和為敵,但這還只是猜測。這點猜測讓我睡不著,就起來寫了兩封信。還有一封或許你也已經找到了吧。
我想和你說說我這許多年的生活,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我練了一種新的字型,愛這個字,我現在已經寫得很好了,不用擔心。
你若沒有看到這兩封信,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