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的味道:“老爺,簪子出身如此,不懂這些也是有的,等我再好好和她說,您先看戲去吧。”
說著夏太太就喚進彩月,吩咐她服侍夏老爺換上衣衫去赴宴。彩月答應著進來,那眼卻沒離開簪子身上,簪子的面色不好,難道說她不肯答應做老爺的妾?
彩月還在思忖,夏太太已經道:“彩月還有件事我要囑咐你們,我方才聽說有人在簪子跟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老爺的清白名聲你們就這樣不管不顧嗎?”彩月打個激靈,忙應道:“是,奴婢明白。”
夏太太的眼還是沒離開彩月身上,冷冷笑了一聲,彩月從沒見過這樣的夏太太,忙又加了一句:“誰要敢再說,奴婢定會頭一個去打她的嘴。”夏太太這才揮手:“去吧。”
彩月甩一下手心裡的汗,服侍著夏老爺去換衣衫。等彩月走了,夏太太這才對還在那站著的簪子道:“瞧見了沒,這使奴喚婢何等風光,難道你就願意去嫁個小廝夥計,一輩子過操勞的日子?”簪子的柳眉都快皺成豆眉,但嘴裡的話還是沒有變:“奴婢自然是曉得使奴喚婢是怎樣風光,可是那麼一大家子人,裡面怎麼想的都有,奴婢在程家時候,瞧著太太操心不止。”
簪子說到這裡,悄悄抬眼看一下夏太太的臉色,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只是小小聲地道:“奴婢自知命小福薄,只要自苦自吃就夠了。”你,夏太太也覺得自己被氣到了,索性不再拐彎:“你可要好好想清楚,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做了老爺的義女,是不會受欺負的。”簪子跪了下去:“奴婢明白,可是如果做了老爺的義女就不能認自己的娘,也不能嫁自己喜歡的人,那奴婢還是寧願過現在的日子。”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夏太太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簪子,誰會放過到手的榮華富貴?想來想去夏太太覺得夏老爺是不是認錯了,簪子不是他女兒?可這樣的想法夏太太不能開口問,只是嘆了一口氣,挽起簪子道:“罷了,你既這樣想我也就不攔著你,等老爺回來我和他說,可惜這麼個容貌,偏偏要去做那底下人。”
後面一句已經帶了刻薄,簪子滿心歡喜中卻沒聽出來,只是含笑道:“老爺太太的恩典奴婢是記得的,只是奴婢什麼時候能出了縣衙,免得親友擔心。”夏太太在心裡不由翻個白眼,嘴裡的話可還透著親熱:“說的也是,你和我們終究只見了這麼幾面,難得遇到個投緣的人,以後啊,想見就再見不到了。”
夏太太的假意聽在簪子心裡卻變成了真情,從小到大,這還是頭一個這樣地位的人對自己這樣軟語溫言。簪子急忙道:“能得太太老爺的青眼,那是奴婢的福氣,以後若有機會,定要報答一二。”說著又要跪下行禮。
夏太太攔住她,拉著她的手坐下又問了幾句簪子在程家的日子,簪子此時已不緊張,又覺得夏太太是個和顏悅色的好人,自然是知無不言。
聽的簪子還認得幾個字,不是那種睜眼的瞎子,夏太太又稱讚幾句,從話語裡覺出這個義女是認不得的。心裡十分歡喜,卻還要想著等會兒夏老爺回來怎麼和他交代?又敷衍幾句就叫進那個婆子來:“交代下去,簪子在這裡面住幾日,那後面那間客房打掃出來讓她住著,你們可要小心服侍,不得有半點怠慢。”
婆子應了,那眼不由又往簪子身上瞧去,看樣子,簪子是做不了老爺的姨娘了,可為何太太對她這樣好?夏太太怎麼不明白這婆子在想什麼?眼睛橫了過去:“方才我讓彩月說的話你們沒聽到嗎?難得我遇到這麼個投緣的人,你們還這樣胡亂猜測,著實不該。”
見夏太太已經帶了些許怒氣,婆子忙連連告饒,夏太太拉起簪子的手:“你先在這裡住幾日,在這裡就當在自己家一樣,千萬不要拘束。”簪子急忙跟著站起,又行一禮這才跟著婆子下去。
夏老爺回來時候,聽夏太太說了這事,半日都沒說話,夏太太話裡帶著嘆息:“老爺,我是曉得你念著父女之情,可簪子畢竟是那樣出身,她過不慣這種日子,又不願撇下她娘,說起來也是個孝順孩子,老爺就成全了她這點心吧。”
夏老爺哎了一聲,拍拍夏太太的手背不說話,夏太太臉上又露出笑容:“老爺,簪子不是說她有個心上人,老爺何不把他傳了來,瞧瞧這人可配得上簪子,要配得上,老爺也就順水推舟,再多給簪子備一些嫁妝,嫁了過去,簪子自然感懷您,日後也好來往,日子久了沒有父女之名也有父女之情,老爺您說好不好?”
夏太太這話說的著實在理,夏老爺點頭:“你說的也是,她畢竟和我這麼多年沒見,又是做人家丫頭的,拗不過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