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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掛在門上的傘容易失蹤,所以是一次性的。

進門後立即鎖好門,把屋中的燈統統開啟後立刻關掉,得到稍許暖意後開始吃晚餐。

一天中有一次涉足陽臺,那必是在晚餐後,從四樓高高地把飯盒拋進樓下的垃圾筒中。

晚上一般是會練習調酒,但現在疲憊地坐在桌前,用手機上的作曲軟體試音,調出一首符合心之韻的歌,孤寂的音調源自褶皺的記憶,鐘擺被噬咬後哭泣了。

最後一個韻律寂然停止,我頹然地趴在書桌上,太累。

一杯熱奶茶的守候成冰涼,利於清醒。

對面的他,在陽臺上,暗示出的決心,體現在轉身的力度,終於還是來了,我是不是又要離開了?

我是真的厭倦了那種生活,在殺與被殺的邊緣徘徊,作為一個殺手,去滿足委託人的心理需求,終結目標的性命。

師父說,謀殺也是種藝術,只是用血來裝扮,但這只是為心靈謀求冠冕堂皇的藉口,儘管面對目標時,我的心是冷的,但我並不認為可以隨便剝奪目標人愛這個世界的權利。

我的槍、我的子彈,我的射擊方式,是與眾不同的,我的子彈會直接鑽進目標的血管內,在我預測的時間裡到達目標的心臟,目標會無痛苦地死去,在他臨死前的這段時間,他可以說出對這個世界的留戀。

每個人也許真的有必死的理由,但,他也有著愛這個世界的理由。

錄音的內容,我會發給電臺DJ在午夜時分,目標的聲音踏著聲波,在城市的上空傳播。

我不確信,目標想訴說的物件能聽到,但,這個世界可以聽到,儘管這個世界充斥著太多醜陋,還是會聽到美的聲音。

直到現在還沒出現有人在臨死前說,他要殺了誰誰。如果是這樣,我會在他的眉心補上一槍,終結他痛苦的回憶。

這樣的日子,我不想過,不想去用沾滿血的委託費。

只想調酒,只想作畫,和塔羅牌終老一生。

肩上的近乎透明的彩繪驚醒了夢魘。

多米諾骨牌的日子,重疊而傾斜。

第一章 盜橋的塔羅牌預告

旖月市,一個全新的試驗型島嶼城市,位於臺灣東北角,面積兩萬多平方千米,原為聯合國為試驗月球定居分割槽管轄整體規劃而新興建的。島上以五大國的人居多,其後考慮到某些因海水上漲而淹沒國土的國家,允許其舉國搬遷。島上有登記的人口嚴格控制在四百萬左右,五大國各有四十萬,諸如印度、德國、澳大利亞等綜合國力較強的國家,人口各約有十到十五萬,摺合約一百五十萬,其餘國家約有三十萬,來路不明的人按保守估計至少有二十萬。

來島上的人,除研究學習等原因外,大抵為謀奪利益而來,或純為自己,或代表國家,或操縱於跨國組織。總之,島上沒有任何一人能完全信任,他的身份可能是假的,他的外表可能是假的,唯一真的是,他要獲得。

島上明文規定,不追究任何人的任何過去,任何人只要提供正確資訊,經考察認證後就可以拿到島民證,一切可以從頭開始,沒有人會去問他人的過去,甚至於招聘面試,是沒有履歷一欄的。

種種因素的相互作用下,使得島民的構成複雜隱秘,據不完全統計,未經合法渠道進入島上的人約有一百萬,這就更加劇了島上的不穩定。

想要管理好這樣一個城市,實屬不易,旖月市因此實行了獨特的政治制度,一定程度上因靠近中國而受到社會主義制度的較多影響,但由於直屬聯合國,制度多元化,有著大膽的嘗試和突破。最核心的是政府責任制,由上院(五大國指定相關政界人士組成)、下院(由島民直接選舉產生代表)聯合遴選出符合資格的人選,而後由全體島民投票差額選舉產生政府,至於立法司法方面暫又聯合國指派專員代理,待成熟後另覓合適機制,司法方面的一大亮點是允許民辦法院,民辦法院為非盈利性機構,只收取訴訟費等基本費用,成員可由該區的島民直接聯名上書舉薦或由組織倡導贊助推舉出本區的權威法學人才,刑罰在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死刑則應報聯合國專屬法院立案,對於性質一般的犯罪,鼓勵在雙方的意願基礎上實行庭外協商結案。政府的任期不受限制,但上臺前至少應做五年規劃,但凡網路平臺上的政府不滿意率上升到10%,政府必須作出相關宣告,若宣告無效,一週內不滿意率持續上升,則倒閣另行選舉。

本屆政府是第三屆,任期已經三年,對島上各方面的可持續發展作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