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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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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仲,你說這事,你說說,”德明帝扶著額頭,面露不耐,“朕賜趙國公芙蓉金令,是為方便他私下調查究竟何人想謀太子,他倒好,偏偏鬧出此事來!誰能呼叫三司的印!也就拿著芙蓉金令才能用!”

“三司蓋著的印提走淮王妃,不被知曉便罷了,如今鬧得滿朝皆知,現朝中一干武將指定是趙國公下的令提的淮王妃。”

“這也罷了,他竟敢,竟還敢私下用刑問話!”

“本來,說來也不過是一婦人,若真死了,隨意找個理由埋了過去,再娶就是,”德明帝推開高仲遞過來的茶,“這太子妃跑到朕面前替那淮王妃作證,這又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分明在說,朕用人不善,不顧律法,肆意用刑?”

“事情被擺到了明面上,便是難消下去了。朝中現有不少朝臣支援淮王,若是這些人想把此事鬧大,朕要怎麼收拾,如何收拾!”

德明帝說到激動處,重重咳嗽起來,連帶著臉通紅喘不上氣。

高仲慌忙撫德明帝的後背:“聖人莫要激動,莫要激動。”

見德明帝吃了口茶,神色稍緩和,高仲才繼續道:“聖人,此事的確是趙國公過於心急,但您想,當年昭慧太子一事,趙國公身為國舅,遠赴東南督戰,回來時,只收到了昭慧太子……的訊息,鬱郁了一年之久。如今文順皇后所出,只剩太子殿下……又聽聞太子差點在春明門被害,關心則亂,也是可理解的。”

旁人不敢提及昔年昭慧太子一事,這是德明帝的逆鱗,唯獨高仲偶可提及幾句,再多便也是不可了。

德明帝聽畢果然眉頭微皺。

高仲又接話道:“索性此事是太子妃親自來證,無論太子妃為誰而來,朝臣們看著,那都是代表著太子的。”

“太子願為淮王說話,這便說明,太子兄友弟恭,是為儲君表率。”高仲道,“更何況淮王殿下的性子您也知曉,從來都是少言寡語,性不外露,自不會大肆宣揚此事。”

“十三郎這性子,”德明帝的臉稍微有緩和,“朕都不知曉,他究竟何時是難過,何時是喜悅,從小就像是潭死氣沉沉的寒水,石子扔進去都聽不得一個響的。也不過這五年在安西有了不少長進,做做太子的磨刀石,倒也是他修來的命數了。”

“罷了,還是希望是如此,這王士畿自己擦乾淨後路,別指望著朕給他處理。”

“聖人,淮王殿下跪在殿外。”外頭內侍道。

德明帝蹙眉。

“還不快把淮王召進來。”高仲先作了反應。

“殿下說他有罪在身,只遞上了一封陳情書。”內侍彎腰遞上信,“淮王殿下說,傷了王妃的人他已交給了大理寺,那人還留著一口氣,可等得及問完話。”

高仲將劄子遞給皇帝。

德明帝眉尾挑了挑,掃了一眼劄子,卻是冷哼一聲,將劄子扣在軟塌上。

“這十三郎,倒沒為他王妃叫屈,只說要自行囚於府,直至查清春明門一案,還他清白。”

高仲掃了一眼那劄子,隱約只見封頭上的幾字。

昔年開蒙時,淮王與如今太子同授一師,陳朝皆知當今太子極擅書道,卻不知,這位安西從軍五年的淮王書法造詣遠高於太子。

只是德明帝除卻嫡出的兒女,對這別的兒子女兒們,素不在意。因而再多心思,只需隔著短短的一層紗布,便容易被矇住眼睛,視而不見了。

“告知淮王,說朕,允了。”德明帝一置劄子,仰頭眯了眼睛。

褚珩於殿外聽到內侍的回覆,他眉微動了動,緩緩抬頭,朝幽暗的殿內覷一眼,從他的視線,只能看到一簇簇燭光,卻如何都照不亮最裡面的暗色。

他能進這宣政殿的時間屈指可數,自也從未見過裡頭全部亮起是何模樣。

“郎君,咱們就這麼這麼著了?”阿九回頭看了眼越來越遠巍峨宮闕,有些可惜道,“娘子無故受了這般大的傷,咱們怎能就這麼放過背後的人。”

“給娘子看病的司藥方才回宮,說是娘子身上受了好大苦,那一鞭子身上皆是血,與衣衫都貼到一處了,手指被頂入了三根粗針,取針的時候,娘子都痛暈了過去。”

褚珩走得很快,前頭雨聲淅瀝愈明,落在地上起了煙塵。

“這可是潁川養出的世家女郎,自幼想是連浸寒水這樣的苦都沒受過的,郎君您可不曉得,這屈打成招的事大有在,當年昭慧太子……多少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