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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受刑

《今天殿下造反成功了嗎》最快更新 [aishu55.cc]

大理寺。

“郎君,方才您說得那些,高寺卿會不會信啊。”阿九遲疑著,替褚珩開了傘。

“我無隱瞞,至於信不信,那是他的事。”褚珩面色如常,聽到雨落至傘面的聲響,他微微皺了皺眉。

“只是可惜了這次。”阿九頗有些遺憾,“若是事成,那便……”

褚珩低頭看了他一眼,阿九才抿了嘴不再說話。

“我讓你尋的那些注色經歷,你都找到了?”褚珩聲音低了些。

“啊?”阿九抬了抬頭,“郎君,您真要我去把安西這麼多年折衝府的注色經歷都找到?”

褚珩沒有說話,視線繼續盯著阿九。

“是,是,奴這就去戶部。”

“既要去,那便快些,”褚珩遞過自己的傘給阿九,“我還要去趟兵部,晚些時候,我會過去尋你。”

“喏。”阿九接過傘,這才小步踏了過去。

“阿九,”他走了幾步,聽到身後郎君又喚他。

“郎君還有什麼吩咐?”

“我從安西帶回來的那些,你給先生送去了嗎?”褚珩問這話的時候,有些遲疑,薄如薄雪的眉宇間,難得有片刻鬆動。

“郎君,奴一回來就去送了,但是,您也是知道的,俞公那裡,還是……”阿九遲疑道,他小心觀察褚珩的表情。

褚珩只是眉眼又凝了須臾,微微低了低頭。

算作應允。

阿九這才小步朝外走去。

*

耳邊能聽到悶悶的雨水聲,接連成瀑布,順著陰冷的巖壁往裡滲。

滴答——

滴答——

滴答——

一聲接著一聲,虞秐升被這聲響吵得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視線的,先是空曠的幽暗的長廊,那長廊前卻像是被什麼橫著的柵欄一根一根隔開,便成了塊塊分明的,又混著顏色的形狀。

她又閉上眼睛,微微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眼皮如山重般壓著,拼著力氣才勉強掙扎開,這一點清明讓她先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

自己似乎是被鎖在一根長的木樁子上,連同手和腳都扣著寒冷粗鎖鏈,這鎖鏈冰冷貼著裸露的面板,沉重得連微弱的呼吸,都已經成了奢侈。

只是她還勉強能動手指的前半部分,那是稍微能自如的地方。

虞秐升蹙了蹙眉,她最後的記憶,只有自己剛坐上虞遂幾的馬車,便徹底昏了過去。

虞遂幾!

心中警鈴大起,定是虞遂幾暗算了她!若非那三個紅泥印章讓她以為能多少仗著大陳律法和這白日郎朗乾坤為護,神經才稍有放鬆,竟沒想到,自己就這般被直接打暈帶到了這裡。

這出乎她的意料。

她必須鎮定下來,鎮定——

這點思緒還未落下,臉上忽然有什麼轟的一聲,寒冷的冰水擊起劇烈的衝擊,然後順著她的衣衫往裡滲入。

“咳咳……”寒氣滲入肺腑,驚起了劇烈的疼痛,她止不住起了咳嗽聲。

那寒意沒入每一寸肌膚,思緒卻緊跟著瞬間清明,她耳朵裡還有嗡嗡嗡方才潑過來的聲響。

用著全身力氣緩緩抬起眼睛。

這是一間牢房,空氣裡藏著隱隱臭味,不知是不是動物屍體腐蝕的味道,還是因為身處潮溼,四處都是草木腐爛的腥味,這些氣味順著她暴露出來的五官往裡鑽。

一雙著這粗爛短靴的腳在虞秐升面前站定。

憑著微弱的光線,虞秐升緩緩看清這個人的輪廓。

眼前這個男人身形很是矮小,吊梢眉,但眼眶深陷,鼻頭很大,卻微有些斜,似是被人打過一拳,嘴巴倒是端正,只是唇薄了些,便整張臉透出刻薄相來。

他的臉有些奇怪,好像是被什麼毀去了容貌,這些又是重新組成的皮肉,她唯一能肯定,這個人不是純種的中原人。

但她不認識他,原身的記憶裡也沒有他。

“虞遂幾呢?”她沒有回他的話,而是先發制人道。

那人沒答話,嘴角一扯,虞秐升幾乎來不及思考,迎面先捱了一個耳光。

冰水的寒意混雜著耳鳴聲,她晃了晃頭,方才恢復的視線一瞬又開始恍惚。

嗡——嗡——

這耳光扇得重,她視網膜看不清眼前的人。

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