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道:“千萬別再拿槍出來,還有幾把槍就是我們的命!”
胖子怒道:“小哥怎麼辦?!難道我們眼睜睜看他……”
八爺沉默了,其實這時候大家都清楚無論心裡怎麼想,我們都是無能為力的。柱子上的悶油瓶的清瘦身影顯得格外的單薄,再神秘,他也還是個人,一矛紮下去也會流血受傷,也會死!
我很慌亂,心想這恐怕是最後的機會了,勉強抬頭用盡氣力向他吼道:“老子那玉還給你留著!”
眾人不明所以,悶油瓶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我,雙目竟是異常明亮,他竟然朝我眨了眨眼,又閉上了眼睛。
我正疑惑他這個時候難道還有辦法,那頭領忽然“譁”地叫了一聲,我們身邊的野人紛紛後退,讓出了一片空地。幾秒鐘後一根長矛從我們頭頂飛過,直向悶油瓶子扎過去。接著又是數根長矛“嗖嗖”地夾帶著風聲和血腥味飛過我們上空。
我忙去看悶油瓶子,可是柱子上哪還有人,幾根長矛都落了空,掉在地上。潘子朝我滾過來,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背後已鬆了綁。待我站起來,羅老二已拿著長矛和幾個野人交戰,胖子也在拿火堆裡的木柴投向附近的幾個茅屋,周圍頓時火光熊熊。接著“啪啪”幾聲,手槍響了,野人大驚,亂作一團,橫衝直撞。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分鐘之內,我來不及思索,和胖子一起去拿木柴燒茅屋。
胖子邊燒邊道:“嘿,讓你們嚐嚐胖爺的炭燒茅房。”
潘子六子和老歪四處放槍,八爺、羅老二兩個拿著長矛和衝過來的野人戰鬥,唯獨不見悶油瓶。
我吼道:“小哥人呢?”
胖子道:“不知道。”
羅老二擠過來道:“別擔心,要不是他咱們都得玩完,他應該沒事。”
我道:“究竟怎麼回事?”
我們邊說,手底下也沒停,野人的攻勢在現代文明與古代文明,即手槍與火的脅迫下迅速弱了下去。
羅老二道:“剛剛你們在討論的時候,他就幫我解開了繩子,讓我先不要吱聲,但他來不及幫你們解開。我趁著剛才那會又幫潘子和老歪解了繩子,潘子又幫……”
不等他說完,八爺搶道:“等等,那小哥也被綁著,怎麼幫你解繩子的?”
羅老二道:“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離他最近,他就幫我解了。”
胖子一拍腦袋道:“對了,是縮骨功,他在海底墓那回不是還用過麼。”
胖子這一說我立時想起來,他的縮骨功都能把自己變成另一副身材了,掙脫繩索不過是小事罷了。
其他人聽到縮骨功,都大為震驚,對悶油瓶子的崇敬更添了一分。
眼看野人的攻勢已近尾聲,我們剛剛鬆了口氣,震天的“嘩嘩”聲忽然從四面響起。不等我們反應過來,幾十個強壯的野人漢子手執長矛像洪水般衝向我們,這些野人初時只是被驚嚇而慌亂,這時已重整旗鼓,聲勢與剛才的潰不成軍完全不可相提並論。再加上他們發現自己的同伴被我們殺得死的死傷的傷,個個都被仇恨激得目眥盡裂,發了拼命的狠勁。
火堆裡的柴火差不多都被我們撿來扔了,手槍的子彈又差不多耗盡,只靠幾根長矛是萬萬敵不住這仇恨之師的。我們漸漸縮小了防禦的圈子,勉力抵抗,身上都紛紛掛了點小彩。
我後退了兩步,終於貼上了潘子的背,退無可退,四面八方全是發瘋的野人和長矛尖端閃動的寒芒,我扔出了最後一塊木柴打中朝我挺矛刺來的一個野人,心道原來我比悶油瓶子要短命,眼一閉準備就死,此時只聽“喔”的一聲,我認得這聲音,轉目去看,果然是那野人首領。
這時最近的長矛離我們的血肉之軀只有幾公分罷了,只要有一個野人刺下來,我們就有死傷。幸好野人們遠比我們文明人要遵守紀律服從指揮得多,聽到首領的吼聲,立時再無一人進攻,空地上站滿了他們的人,卻無一絲人聲。
野人首領緩緩走到我們跟前,我這才看到悶油瓶子站在他身後,用他血淋淋的右手扣著那首領的咽喉。
首領嘰嘰咕咕向著眾人說了串話,野人們頓時如潮水般退了開去。悶油瓶子向我們打了個眼色,當先押著那首領向黑暗裡走去,我們不敢磨蹭,紛紛緊跟上前。
靠首領帶路,儘可能完整地拿回了裝備,我們才離開了野人部落。摸黑押著那首領在山間匆匆走了近兩小時,確認無人跟蹤後,悶油瓶子準備放人。
八爺忙道:“放不得,這老傢伙一回去必然會集合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