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床沿坐下。屋子裡十分昏暗,外面的亮光從牆壁上一條條或大或小的縫隙裡透進來,顯得十分淒涼。倒是在床頭矮桌上看到一盞油燈,不知道怎麼點火,秦勉沒有去動它。
不一會兒,雷鐵就進來了。
秦勉低聲問:“外面還有其他人嗎?”
雷鐵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搖搖頭,走進去,在床上坐下。
秦勉想了想,直接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誰,還有,我為什麼會和你成親?我們倆可都是男人。”
雷鐵轉過頭,詫異地看著他。
秦勉很坦然地直視他。
“你是我媳婦。我是雷鐵。睡吧。”雷鐵先上了床,在外側躺下。
“我是男人!”秦勉有些著急,追問道,“我是怎麼和你成親的?我的家人為什麼會把我嫁給一個男人?”
雷鐵沒說話,屋子裡太暗了,秦勉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是我媳婦。”雷鐵說完,不管秦勉如何追問,再也不開口,呼吸綿長平穩,似乎睡著了。
著急也沒用,秦勉很沉得住氣,呆坐半晌,一陣涼風吹來,他打了一個寒戰,抹黑爬到床內側躺下。至少目前還有一件值得慶幸的事:雷鐵並沒有強迫他行使“夫妻”的權利和義務。呸呸!
秦勉甩腦袋,趕走雷人的想法,猶豫了下,還是把蓋在雷鐵身上、唯一的一張被子往身上拽了拽。身邊的體溫像溫暖的火爐,讓他想忽略都難,索性不再去想,打算好好睡一覺,等天亮後一定要想辦法打聽一下。他睡得很放心,就他估計,現在的這具身體最多十二歲,還是個小孩,雷鐵總不能禽獸到真把他怎麼樣了。
……
花了兩天的時間,秦勉總算知曉他如今的處境。他一穿越就穿越到異時空了,如今是大夏王朝,他則是在流水鎮的青山村。
雷家的情況他也摸得很清楚。雷鐵和雷向仁幾個原來是同父異母。雷鐵的親生母親在生雷鐵的時候難產而死,半年之後雷大強娶了填房,也就是杜氏。雷家還有一個兒子,比雷春桃只大一盞茶的時間,在鎮上的私塾裡讀書,隔幾天才回來一次,秦勉目前還沒見過他。
非常巧,這個身體的原主也叫秦勉,和雷鐵成親確實有內幕。說到這個就不得不說雷鐵這娃很可憐。杜氏剛進門時,對雷鐵還是不錯的,但到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怎麼看雷鐵怎麼不順眼,稍有不滿不是打就是罵。俗話說得好,有了後孃就會有後爹。杜氏時不時地說點雷鐵的壞話,逐漸拐帶得雷大強也不怎麼在意雷鐵了。到了雷鐵十二歲的時候,杜氏攛掇著雷大強把雷鐵賣去有錢人家做小廝。雷鐵忍無可忍,悄然離家,這一走就是差不多十年,不到一個月之前才回來,臉上多了一道醜陋的疤,不知道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家人問,村裡人也問,但什麼都問不出來。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老大不小了,而且兩個弟弟都成家了,老大還不成親說不過去。雷大強便琢磨著給雷鐵說門親事。但是,挺俊的一個人臉上卻多了個疤,哪家的姑娘看得上他?這事便一直拖著。
直到有一天,村裡來了個算命的老頭,非說雷鐵的命定之人是一個會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刻出現在村西小樹林的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如果他們二人結合,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甚至福及全村,但如果雷鐵娶了別人,那麼雷家必將大禍臨頭,甚至禍殃子孫。
聽人說到這裡,秦勉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算命的肯定是某個看雷鐵不順眼的人請來忽悠人的。
話再說回去,這個算命的話一出口,雷家人都變了臉色,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到了那一天,雷大強就帶著雷向仁和雷向義往算命的說的那個小樹林裡趕,沒想到三人真的在那裡看到一個少年!
這少年穿得破破爛爛,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三人猶豫片刻,把這少年帶回了家。
這少年醒了後,只說自己叫秦勉,從一個邊遠小鎮逃難來的,其他的都是一問三不知。
因為雷鐵離家多年,雷大強對他有幾分愧疚之情,並沒有真的打算讓他娶這個少年。大不了養著這個撿來的孩子,應該能抵擋災禍吧?
但耐不住杜氏在他面前又哭又鬧,說什麼兩個老的被雷鐵連累了無所謂,哪怕丟了性命也沒什麼,但不能因為一個雷鐵就害了另外的幾個孩子吧?尤其雷向義還沒兒子,雷向禮還沒成家,雷向智還要考學,說不定將來能做官光宗耀祖,而唯一的女兒還沒說親呢。
就這麼,雷大強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