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酷暑,《*之歌》的排練現場上,我成了總導演,短袖襯衫總是溼漉漉的。先是與樂團商量,後是和觀眾交流,自己還上臺朗誦,忙得既累又樂。為了使音樂符合朗誦的內容,我邊聽邊糾正著梁波羅、狄菲菲後面的伴奏。當排練到小平復出這一節時,演員和指揮靜聽著我的慷慨陳詞:“這是歷史的大轉折啊!必須起音樂!”見我這麼激動,上海歌劇院樂團的樂手們還鼓起了掌,然後伴奏起歡快的《在希望的田野上》。
為了體現幾代人對小平的懷念,我特意安排了一個十歲的女孩子朗誦關鍵的幾句話,她那稚嫩的童聲效果很好。我自己的獨誦中,追憶了1997年2月小平去世的情景。我眼含熱淚的呼喊:“他去哪裡了?他去哪裡了?”立即在全場激起了回聲。孫道臨、秦怡七年前就朗誦過這首詩,我再次邀請了他們。
2004年中央電視臺的全國朗誦比賽的第一場決賽時,又有選手朗誦了《*之歌》。
四
在沒有橋的塘橋,我住了整整七年。長途汽車站的對面,我肩披著昏暗的燈光,多少次從最後一班渡船上匆匆走回被油菜花的馨香薰黃的低矮的樓沿。誰能想到:由由飯店附近的這塊地段現已加倍升值,生活已像那片路燈被重新安裝,大餅攤的原址變幻出了從未有過的甜蜜。
這就是浦東開發開放無法估量的威力!這就是從1990年4月18日開始的思潮如此浩浩蕩蕩,一往無前。從此,黃浦江不再成為貧富的阻隔,相反構成了特有的美感。
我多少次流連在陸家嘴百看不厭的風景線。我看到一家家銀行前錯落有致的燈柱在空中相邀著月光,我聽到濱江公園與越來越近的外灘對話,共斟著始終品不夠的一江春水。於是,對應著中央綠地上一片又一片的碧草茵茵,我有了一行又一行的長詩《祝福浦東》。
而張江,是新世紀浦東開發的新亮點。2002年,在一條條以科學家命名的馬路上,在偉人塑像林立的智慧廣場上,我觸控著中國高科技產業強健的心跳。
我想起了幾年來在張江深入生活的一幕幕:
當年,接待我的是一位年輕的碩士生。她告訴我:“兩彈一星”的連續升空,曾經怒放出我們難忘的光榮;正負粒子對撞機的成功,又全憑著改革開放巨手的啟動。而當輻射光源開始切割的時間,微電子晶片又成了當前神秘的核心……
我睜大著眼睛,在筆記本里飛快地記著這些新鮮的名詞。清潔的辦公室,一絲不苟的計劃,沒有亂哄哄的人群,除了安靜,還是安靜。張江,沒有用彩旗飄飄來壯威,也不靠滾滾鼓聲來吸引。知識產業,不在乎參與者捲起的隆隆雷陣。在張江,我懂得了:最吃香的恰恰是不見崢嶸但暗暗像群山般突起的智慧!
每當我在地鐵二號線的最後一站“張江高科”下車時總感到特別地敞亮,豁然開朗。想到前幾年到張江的幾次採訪,覺得很遠。現在,方便多了,說什麼時候到就什麼時候到,張江能預測我到達這塊土地的準確時刻。
從張江採訪回來,我準備了更多的孤獨、更多的寂寞,就像張江所有的科學工作者那樣。這種收穫真是無形的。這對文學創作又是至關緊要的。《張江報》對我是寫完一章即登一章。
嘹亮的早晨… 一位“老三屆”詩人的30年(7)
新年前夜,上海國際會議中心的國際廳裡,伴著輕輕盪漾的音樂,燈光如煙,全場沒有一點噪音。戴海波總經理在聽了演員朗誦的《今夜,月光似海》後,席間就緊緊握著我的手說:“寫得好,寫得好。”原浦東新區區長鬍煒在張江見到我,別人還沒介紹,他就說:“我知道,桂興華是專門寫長詩的。”
作為文學藝術界的代表,我被推選為浦東新區第一、二屆政協委員。一個參政議政的新舞臺在我眼前展開。在政協一屆二次會議一次關於“精神文明建設”的大組討論中,代表們爭先恐後地發言,氣氛熱烈。我瞅準時機,一把搶過話筒直抒胸臆,說我的發言時間很短,結果僅用了不到3分鐘,就快言快語地道出了自己的提案:《建議徵集民間資料,籌建“浦東開發開放紀念館”》。我力求語言精練,但我發言的創意、實用性及操作性,立即吸引了大家,更引起了在場的周禹鵬副市長等領導的重視。
我說:我在深圳南嶺村深入生活時,發現不大的村子竟有一個不小的村史展覽館,展品圖文並茂,反映了“致富思源”的主題。這也啟發了我,作為全國開發開放的前沿,偌大的浦東更應該有個系統的紀念館來儲存歷史,啟示後人。我們黨的第二代、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