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向輝拉下了臉:“堵在這裡就安全了?!”
吳明雄當即果斷地對畢長勝說:“聽錢書記的,就步行!你讓公安局的車在三孔橋那邊等,一路上多注意些就是。”
畢長勝應了聲“是”,馬上命令身邊的幾個交警保護著錢向輝、謝學東一行向市內三孔橋方向走,自己跟在後面,用對講機向市內調車。
這辦法無疑是最聰明的。一行人穿過長達兩三里路的堵車隊伍,走到三孔橋對面時,市公安局的兩部警車正好開了過來,載上大家順利地到了平川市委大門口。
束華如、肖道清、陳忠陽和市委其他常委們都站在主樓前迎候。
錢向輝一從警車裡走出來,肖道清就發現這個省委書記臉色不好看,本想搶先迎上去和錢向輝握手,卻不敢了,眼見著束華如到了錢向輝面前,向錢向輝伸出了手,才小心地湊了過去。
束華如問候說:“錢書記一路上辛苦了!”
錢向輝點點頭,一句話沒說。
省委常委、組織部長孫安吉笑笑地譏諷說:“還是你們辛苦嘛,我們只是偶爾來一下平川,你們卻天天在平川嘛,天天要受這個罪嘛,真是苦不堪言呀,比黃連還苦呀!是不是?束市長?”
束華如紅著臉連連說:“我們工作沒做好,我們工作沒做好。”
謝學東也批評說:“華如啊,你們這路也實在太不像話了。你們說說看,就這種樣子,你們的國際工業園誰敢來投資?要是我,我就不來。”
束華如連連點頭:“是的,是的。”
肖道清這才過來和錢向輝、謝學東握了手,握手時,便看著吳明雄說:“吳書記主持工作,我看這種情況很快就會改變了。”
吳明雄馬上說:“肖書記,你莫不是在錢書記和謝書記面前將我的軍吧?我吳明雄就算是塊鐵,又能打多少根釘?改變這種落後狀況,還是得靠咱們大家嘛!”
錢向輝說:“當然得靠大家。不過,我個人認為,在中國目前這種特有的國情條件下,一把手是起決定作用的。從某種意義上說一把手的面貌,就決定了一個班子的面貌,一個地區的面貌。搞好了,你這個一把手功不可沒;搞壞了,你這個一把手也推脫不了自己的責任。老吳,這話你要記住了,日後平川的一切,我都唯你是問。”
這話讓肖道清聽得心冷。
錢向輝話中的意思很清楚。首先,是對郭懷秋主持平川工作很不滿意,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流露出來了;其次,錢向輝對吳明雄是很看重的,確實在吳明雄身上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也必然會給吳明雄很大的自主權。從此以後,他恐怕真得處處小心,努力擺正自己和吳明雄的關係了。
後來,由束華如在前面引著,市委常委一班人陪著錢向輝等省委領導到了一樓電梯口。電梯太擠,走在後面的肖道清本想等下一部電梯。不料,卻被謝學東拉了一把,肖道清就上了電梯。
真是要命,電梯剛起步,只提升到一樓和二樓之間,竟停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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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不動了。頂燈不亮了。電梯裡的省、市首腦們陷入了黑暗沉寂中。
錢向輝很不高興地問:“這又是怎麼回事呀?”
大家都屏住氣,誰都不敢做聲。
錢向輝真是火透了,又提高聲調問:“誰來給我解釋一下呀?”
吳明雄這才說:“錢書記,可能是停電,三個月前我被關過一次。”
錢向輝說:“老吳呀,你既有受害經驗,那請你告訴我,我們大概要被關多長時間呀?如果時間長,我看可以考慮在電梯裡召開這次常委擴大會議了。”
孫安吉也說:“你們看,這多有諷刺意義呀,省委書記、副書記,市委書記、副書記,這麼多官僚被關在同一部電梯裡,只怕在全國都找不到第二例吧?!”
束華如訥訥地說:“這個責任在電力部門。”
陳忠陽帶著一腔怨氣說:“束市長,你別說了,裡外還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平川的經濟要是搞上去了,有實力上個大電廠,電力能這麼緊張麼?我們能受這種窩囊氣麼?!在省裡開會咱受氣,沒開口和人家說話,氣就短了半截。在自己家裡還是受氣,今天連錢書記也跟著咱倒黴,咱還有啥好說的?!”
肖道清清楚,陳忠陽是借題發揮,便想為郭懷秋說幾句公道話。
不料,沒容他開口,錢向輝卻又在黑暗中說話了:“對嘛,陳書記這種態度是可取的。我們不要總怨天尤人,強調客觀。啥都很好,省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