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心知肚明。葉氏轉轉眼珠罵到,“你這惡婆子,莫誣賴好人。這鐲子難不成天下就這一個麼?說不得是織繡自己買來的。織繡你說這鐲子是哪裡來的?”
織繡垂頭從田氏身後站出來,跪在地上,“這鐲子是奴婢在花園裡撿的,奴婢四處問過也沒聽說誰丟了鐲子,這才自己留下了。”
田氏鬆了一口氣,還好織繡機靈,“你個死丫頭,怎得眼皮子這麼淺!”
周老夫人不可能真的去搜查二房的東西,就算承明家的說的是真的又怎樣,東西又沒刻著名字,只要她咬死不認誰又能說什麼!田氏這般想著也有了底氣,挺直了腰桿,得意地抬頭卻正對上丈夫陰沉的目光,她心裡一哆嗦。
王明禮警告過她,不讓她動大嫂的東西,別人不能查二房的東西,但是他能啊!
正在這時,藍怡清脆的聲音響起來,“二夫人怎麼會拿大夫人的東西呢,她手裡好東西可不少。前幾日我去米府拜見米夫人,米夫人屋裡掛著一幅字畫,夫人說是李太白的真跡,還是咱們府裡的二夫人知道她喜歡字畫親自送過去的呢。”
田氏臉色又變,她把大嫂庫裡的字畫拿去送給米夫人,想託她的關係拿下梅縣牡丹籽油的生意。哪知米夫人字畫是收了,但是生意卻沒鬆口,這件事情她做的隱蔽,哪裡知道米夫人卻將字畫掛在會客室裡!
王格知一聽李太白的字畫,馬上來了精神,“春桃,你且給叔父說說,那上畫的是什麼,提的是哪首詩?”
田氏反駁道:“春桃大字不識幾個,哪能認得字畫?”
藍怡一笑,“我大字是不識幾個,不過圖還能看出來。上邊畫的是高山闊河,山上覆雪有幾棵寒松,河上一葉孤舟,詩仙太白背手立於舟上,仰望高山。上邊的詩米夫人說是太白的《行路難》之一,米夫人念得頗熟,我只記下了最後兩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剩下的只覺得好聽,實在記不住了。叔父,是有這麼兩句麼?”
藍怡剛認了親,這聲叔父叫的卻十分順嘴,田氏抽嘴角正要反駁。王格知卻撫須念道,“不錯,李十二的《行路難》三首,第一首名氣最大:‘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這幅真跡明哲買回來後老夫拉下老臉去求,他連摸都不肯讓我摸一下,沒想到現在已掛到米縣丞家的牆上,憾哉,憾哉!不過老夫聽聞米夫人也是一位精於書畫的奇女子,畫在她那裡,也不算糟蹋了。”
吳氏瞧著丈夫搖頭又點頭,長吁短嘆的樣子,恨恨地瞪他兩眼。提起美人字畫,他就是這副樣子!
眾人聽了哪裡還不明白,這明明就是田氏取了多平堂庫裡的字畫送人啊!大夥看她的眼神頓時不屑起來。
田氏額頭冒出冷汗,猶在無謂狡辯:“那幅字畫本就是母親送給我的,我父親也珍愛前朝字畫,太白的字畫也是不少的。”
提起字畫,王格知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他皺眉語重心長地說道:“老二家的,太白字畫真跡可不多,後人臨摹的贗品卻不少。你大哥大嫂識得真跡,米夫人也是個中高手,既然她肯把這幅畫掛在會客室裡,定是真跡無疑。我記得這幅《行路難》明哲取回來後在畫的左下角扣上了他的私章,你若是不信,去米夫人那裡一看便知。”(未完待續。。)
第一四四章 正義出妻
王明哲居然在畫上扣了私章?田氏認得的字不多,字畫上的章刻的都是梅花小篆字,她哪裡能認得出來!
田氏呆愣著再也說不出話來,她只是投其所好挑了幅字畫送給米夫人,哪裡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周老夫人一揮手讓承明家的婆子退下,她看著冷汗涔涔的田氏,頗為大方地說道:“老二家的不必如此,不過是一幅畫,送人就送人了吧,剩下幾幅字畫變賣也夠修繕祠堂的。還是你心細周到,曉得多平堂的房子漏雨需修繕。伯母曉得你事情多,要照顧明禮讀書,還要照看文庭,這件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庫房的鑰匙交給承德,等他把房子修繕好後再把‘存’在你那的物件搬回去吧,也好給文軒留個念想。”
田氏羞得無地自容,姚氏私庫裡值錢的字畫和物件早已不在她的手裡,怎麼可能還得回去。
周老夫人卻不肯饒過她,“承德,你將多平堂私庫的賬冊和二夫人暫時保管的東西抄錄兩份,一份交給二夫人,省得下人認不得哪些是庫裡的東西隨便‘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