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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他們埋伏在匪人三次劫船的地段不遠,卻毫無動靜,這樣的茫茫群山,若匪人不露面,便很難捕捉到他們的行蹤。

“班頭,你手上戴的是什麼?”一個身著廂軍軍服的小夥子伸脖子看著周衛極戴在手上的手套。

手套是藍怡給他的,說是染色羊毛紡線織成,五指分開。露著半截手指,十分方便,這次出來藍怡又給他拿了兩副。除此之外還有兩雙不露手指的。

小丫頭怕他不戴,反覆說家裡還有好些線,讓他不必省著。

“這是手套。”周衛極轉動手腕,嘴角噙著淡笑。大周沒有手套,他們在邊關打仗時滴水成冰,怕凍僵手指武器脫手,將士們多拿皮|條捆在手心上。每次打完仗,汗水、血水和刀柄皮|條凍在一處,那滋味著實難受。哪有這叫手套的東西舒服暖和。他的小丫頭,總能想到旁人想不到的點子。

“嘿,班頭笑得這樣淫|蕩,是相好的給班頭做的吧?”

周衛極臉色一沉。“瞎說什麼!是你們嫂子做的。”

大夥都知道周衛極還沒有娶妻。聽他提起“嫂子”便瞎起鬨,“哪來的嫂子?班頭可還沒請弟兄們喝酒呢。”

“明年六月成親時,再叫你們過去喝酒。你們嫂子面嫩,到時你可不許瞎鬧。”

那白臉捕快喝了酒,臉色紅潤起來,“小嫂子就是七月裡班頭救回來的那個小娘子吧?”

藍怡被抓走那次,他被周衛極分派在城內徹查,後又守在城門口。與被周衛極救回來的藍怡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的藍怡雖十分狼狽,但也看得出是個細皮嫩肉的嬌小丫頭。一雙大眼睛甚是水靈。他們大夥親眼看到一向表情言語甚少的黑臉班頭,竟輕聲細語地俯身與那小娘子說話,還親自送她回家,他就跟兄弟們說有苗頭,這麼想著,白臉捕快得意地衝著大夥擠擠眼,嘿嘿傻笑。

周衛極仍舊面無表情,“暖和過來就去河邊守著,換驢子他們進來。”

白臉捕快笑嘻嘻地起身,抱著酒袋子走向洞口,卻被急衝進來的高峰撞倒。

“二哥,不好了,西行十里又有商船被劫了。”

周衛極雙目圓睜,猛地站起身:“什麼時候?”

高峰喘著,“約莫半個時辰前。我們駕商船趕到時匪人已經搶完貨物跑了。”

“守在那的弟兄們呢?”

高峰灌了一口酒,狠狠吐出一口吐沫,“在那守著的是白朋川,他帶著幾個人躲在山洞裡根本就啥也不知道,我去了才把他們拉出來!”

“真他娘|的廢物!”眾人露出怒色,周衛極吩咐眾人壓滅火堆,騎快馬趕往出事之地。

事發現場,白朋川正大呼小叫地指揮著,見周衛極飛馬前來他縮縮脖子,“班頭。”

這樣的暗夜他敢這麼飛馳,莫不是人馬都能夜視?白朋川偷偷抬眼看了看黑子,見它正低頭俯視自己,一臉不屑。

周衛極問旁邊裝扮成船工的衙役,“怎麼樣?”

衙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子,“兩艘商船裝的都是糧食,共十二人,匪人穿夜行衣,蒙面跨彎刀從水裡攻上來,傷人手法相同,都捆了手腳堵上嘴扔到一邊。據說有二十來人,他們搶了船上貨物裝進快船從分叉水路進山,不知行蹤,常大哥已經帶人追了過去。”

周衛極點頭,檢視眾人的傷勢,“不是十二人麼,怎麼只有十個?”

“兩個船工見情形不對逃進水裡,不知所蹤。”

“誰是船主?”

一個四十多歲的短鬚漢子捂著受傷的腿抬頭,“是小人。”

周衛極上前檢視他的傷勢,右腿被刀割傷,流血不少卻沒有傷著骨頭,養上些時日就能康復。

的確是前幾次匪人的手法,傷人腿腳讓他們失去行動力,卻不多害性命,一般流民盜寇沒有這樣的本事和手段。

“官府貼了告示告誡往來行商,你等怎還敢暗夜冒行?”

短鬚漢子哭著臉,“小人急著趕去送貨,所以花大價錢從碼頭僱了兩個身手好的船工護船,哪想到還是出事了。”

“那兩個船工呢?”

“就是跳水跑的那兩個。官爺,小人懷疑他們與匪人是一夥的。”

這時,高峰帶人也追了上來。

“四弟,你過來問清楚,帶他回衙門給兩個船工畫像。”周衛極起身,把黑子拴在樹上,“我進山看看。”

驢子跑上來,“班頭,咱們跟你一塊去。”

周衛極搖頭,“山路難行,